在儲應珣記憶里,禾奚總因為自己重不重要的事和他鬧得不可開交,回家晚了就覺得不在乎他,出去久了也要和他哭。每次都很可憐。
哐當,空氣中響起了突兀的摔響,禾奚手邊的咖啡杯被撞倒了,骨碌碌灑了滿地,儲應珣擋了一下,禾奚沒有被燙到,但是呼吸緊促得就像被全身灑了一遍。
禾奚胸膛起伏急促地看向儲應珣,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儲應珣嘴裡怎麼會說出儲妍這兩個字,這是他的媽媽,明明儲應珣不該知道,也根本不可能知道這個人!
儲應珣定定地看著他。
禾奚和他對望了一會,半分鍾後,忽然別開了頭,臉上表情恢復最開始的平靜和漠然。
是驚訝的,但是現在也不會太驚訝了,自從從和水回來以後,隨著時間不斷倒計時,禾奚腦子裡就一點一點閃過陌生又熟悉的片段。
就像一個被修復了錯誤程序的機器人,慢慢把丟失的一部分找了回來。
儲應珣低頭。
懷裡的禾奚腿合攏,半坐不坐靠著桌,手放在他腹上,連肉帶衣服一起緊緊攥著,臉上表情是他本人都沒察覺到的憤怒,還有一點依賴。
以前禾奚總喜歡儲應珣抱住自己,因為他覺得站著好累,儲應珣抱他舒服。
儲應珣從後面搭住禾奚的後脖子,刮一刮,輕聲道:「以前不說,是還沒有到時候,現在你想問什麼,我都會回答你。」
「好,這是你說的。」
廚房狹小的一隅里,禾奚幾乎半個身子都挨著男人,冷冷說了一句。儲應珣伸手將他半摟在懷裡,他下巴搭在男人肩膀上,露著一邊的耳朵,目光望向後面慘白的牆壁,眼神很冷,細細一看,卻能看出有些茫然。
那些記憶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己的心情又為什麼會這樣複雜……和難受。
禾奚想不通,但是他很清楚,從他出生那天起,一直到現在,他都很討厭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
儲應珣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銳利的光。
他手被一根繩子纏繞著綁在後面的椅子上,雙腳也被繩子環成腳銬的形狀和後面的桌腳緊緊相貼,根本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