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應珣雖然看著來者不拒和誰都能相處,其實冷心冷清,既叛逆又不服從管教,一旦下定什麼決定,任何人都讓他改變不了主意,怎麼會這樣哄一個人?
禾奚也是,對儲應珣的依賴到了本人都不知道的可怕地步。
不管什麼人,一旦長大就應該有個界限,就算是和再親密的家裡人都不能隨便摟摟抱抱,該有個分寸,怎麼就因為儲應珣不讓自己牽手,就氣到要冷著儲應珣,一周七天都不願意和他說話?
儲妍把一根煙抽完,開車走了,沒有管。
畢竟她最開始就說過,這是她願意看到的,只是有些驚訝她和禾隅出去了一趟,家裡的兩人會互相依賴到這種程度。
從奶奶家回來,天又黑了,禾奚打開門進屋,發覺屋子裡還是冷冷清清沒有人進出過的樣子,桌子上的紙條安安穩穩放著,連位置都不曾移動。
禾奚自己給自己做飯,臉上表情很淡然,好像不在意。
直到晚上睡在床上,禾奚抱著被子翻一個身,忍不住多想:儲應珣從廬原一監出來了嗎?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儲應珣在另一個世界多次身體重塑,這次重塑沒有成功?
最後他臉色微微沉下,又忍不住懷疑,儲應珣是不是根本不想回來。
不管怎麼樣,禾奚最後還是逼自己入睡了,還差最後一天,不用太著急。
雖然是這麼想,白天禾奚起來後還是拿著手機準備給儲妍打電話,問一問情況,他想搞清楚是延期了還沒有被放出來,還是已經放出來了儲應珣卻沒有來。
禾奚打了三回,都沒有打通,發去詢問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禾奚猜測是儲妍太忙了,以前也總是這樣。
手機靜悄悄地躺在沙發上,一直到傍晚才晃動起來,禾奚打開屏幕,卻看到是學校同學發來的消息,問他怎麼不來上課。禾奚打馬虎敷衍回了句,然後關閉手機。
他這次出來沒有請假,今天已經整整耽誤了一天,學校的課不能落太多。
禾奚轉身拿過衣架上的衣服,穿好,坐在地毯上拿過鞋子穿上,嘴裡靠近唇角嫩軟的肉被他咬了又咬。
又是這樣,又是像多年前的那天一樣,他要一個人孤零零地去另一個地方。
禾奚眼中的場景模糊了幾秒,他低頭抿著嘴唇,穿好鞋子站起身,外面的雨聲從縫隙里滲透進來,和他緩慢的心跳重合——邃然門外響起了大笑聲,窗外有幾個人撐著傘,神色興奮,手裡無一例外拿著精緻包裝過的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