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要的不多,只要那獨一無二的一份,就好。
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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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裡關著燈,一片漆黑,原平摸索著牆壁上的開關,突然腳下踢到個東西。他沒顧上去管,開了燈把沈知意在沙發上放下,轉身去撿,才發現是今天下午周然塞給他的雨傘。
想到這件烏龍,還有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原平覺得有點迷茫,又有點好笑。自己把傘拿回來,本來是還想讓沈知意拿主意的,誰知道人病了,連帶著自己也累得不行。
他又回憶起今天同學聚會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嘴角的笑容停住了——看人臉色這種技能,他在很早的年齡就已經掌握。那些人心裡在想什麼,他一清二楚。
無非就是覺得,我和沈知意不配吧。原平低著頭,嗤笑一聲,又停住了,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他沒再發出聲響,只是用手掌搓了搓臉。
……但更可悲的是,我自己竟然也是這麼覺得的。
沈知意被安置在沙發上。說來也奇怪,在車上他不算聽話,回家了卻乖得很,基本上原平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原平讓他乖乖待在沙發上,人就真的乖乖坐在那兒,甚至動都沒動一下。
考慮到他體溫有點高,原平先把家裡的溫度計和退燒藥找了出來。他一出臥室,就對上沈知意直盯著他的眼神。
原平不知道在哪裡看過,說沈知意這種桃花眼,天生就是這樣,看誰都像含了三分情。他覺得真的很有道理,就比如此刻,沈知意這樣看著他,一眨不眨地,就會莫名讓原平生出一種,他很愛自己的錯覺。
男人拿著溫度計到了沈知意跟前:「張嘴。」
乖寶寶沈知意聽話照做,溫度計被塞進嘴裡,過了會兒發出聲「滴——」的提示音。原平接過來一看,沒說什麼,進了房間,好像是要找什麼東西。
過了會兒人出來了,沈知意還看著他,問道:「老公,我發燒了嗎?」
他還迷茫著,說話也慢吞吞的。原平摸摸他的臉:「是,有點低燒。我拿了退燒藥過來,寶貝先吃一點,如果沒有好轉,我們去一趟醫院好嗎?」
沈知意十分討厭去醫院,不太嚴重的病,以前在老宅一般就讓家庭醫生看了。現在和原平住在一起,自然是沒有家庭醫生了。
「不去醫院……」 懷裡的人掙紮起來,原平趕緊摟住他哄,「好好好,我們不去。」
餵完人吃退燒藥,原平把他抱進了臥室。
剛把人放下,就見沈知意頭一點一點,眼看著又要倒下去了。原平本來要轉過去換衣服,連忙伸手把他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