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平沉下表情,盯著她說:「他不是這樣的人,給他道歉。」
和原平做同事兩三年,周然還從來沒有聽過原平用這樣命令式的語句和任何人說話。對方的氣勢比之前任何一刻都要強勢,那種快要破土而出的憤怒讓她下意識地發抖。
她突然意識到……原平也許並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麼溫吞。他是有鋒芒的,而他卻恰恰選擇了隱藏,選擇做他的無關緊要。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里外的反差,和他的愛人倒是格外的像。
周然既害怕又委屈,被原平這麼一盯著,帶著哭腔說了句「對不起」,就匆匆離開了。
她離開之後,原平還站在原地,思索著周然剛才的口不擇言——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之前在車上出於禮貌維護她的那些話,也許是無心的,卻可能真的深深刺傷了沈知意。
他甚至都不知道周然對沈知意到底說了些什麼,大概率不是什麼好話。而沈知意在和周然進行這樣一番對話之後,又在車上聽到了他說那些……
沈知意眼底閃著淚光,映在車窗上的倒影又開始浮現在原平眼前。茫然,後悔,失落……太多的情緒擠進原平腦海,他都考慮不明白自己和沈知意這些天的彆扭是為了什麼。
徐小義瞥了眼那女孩兒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立在原地失落的原平,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差點琢磨出來一出苦情劇。
他撞了撞原平的胳膊,提醒道:「別在那兒琢磨了,人都走遠了!」
原平還在那裡自我檢討,根本沒聽見徐小義說了什麼,抬頭迷茫地嗯了一聲。
二叔理解錯了意思,不滿地嘖了一聲:「阿平,這到底誰啊?你可別告訴叔這是你背著你媳婦兒找的啊!這……這違法的知道嗎?!咱們做人得本分,不能幹這種缺德事兒!」
猜測太過於離譜,就連原平都無奈了:「不是,叔,她就是我一同事。之前……跟我表白過。」
同事啊……徐小義琢磨著這兩個字,意味不明地道:「她平時……跟你挺熟?」
原平無意識地「唔」了一下,否認道:「也不算熟悉……工作裡面交流比較多。我和同事說話都不多,她就坐我邊上,所以平時交流算多一點吧。」
徐小義又嘖了一聲:「我看她這賊心不死啊!」
原平搖搖頭:「她沒機會的。」
沈知意是原平好不容易娶回家的寶貝,他都考慮不出自己在什麼情況下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