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看他一眼,好像他問了什麼奇怪的問題似的。他把原平扶下車,司機幫他們到前台去掛號。
兩人在醫院大廳的座椅上稍微坐了一會兒,原平的名字就被叫到了號。沈知意帶著他進了消化內科的診室,跟醫生說了原平的情況。
醫生給原平做了幾個基礎檢查,又按壓了一下他的腹部,問道:「有沒有吐血或者便血的情況?」
沈知意沒想到會這麼嚴重,趕緊搖了搖頭:「沒有……」
他怕原平有什麼都瞞著不說,又轉過頭來確認道:「沒有吧?」
原平趕緊老老實實搖頭:「沒有,沒有的。」
「那應該就只是急性腸胃炎,一會兒打瓶點滴,再留院觀察一下。如果想要進一步確認的話,還是建議病人做一個胃鏡。明天上午的就可以預約,記得空腹至少十二個小時。」
明天上午兩人都要爬山了,哪兒還有工夫做胃鏡。看沈知意表情有點猶豫,好像真的在糾結明天要不要來,原平趕緊道:「謝謝醫生了,只不過我們是來旅遊的,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打完點滴就行了,胃鏡……就不做了吧?」
沈知意看了他一眼,又好氣又好笑。但他同時又明白,愛人此刻這麼緊張的原因,和他哪怕不適也要堅持明天爬山的原因,不過都是因為他心裡願意傾盡他的所有來守護他想要守護的那些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都是一樣的。
沈知意心裡有點吃味,忍不住輕輕擰了擰原平的臉,哼哼道:「明天回去就給我做檢查,一樣都不許少!」
原平立刻點頭保證:「好的好的,一樣也不少。」
沈知意這才妥協,和醫生道謝之後,拉著原平出了診室。
晚上的醫院大廳里人不多,原平牽著沈知意找了個角落坐下。一瓶點滴用不了幾個小時,很快就見了底。沈知意給原平捂著止血棉簽,又把一個暖貼塞在他手裡,給原平暖剛才因為輸液而變冰涼的血管。
湊巧的是,晚上輸液這一出正好讓三人錯過了晚高峰。司機從醫院開回山腳下的酒店時,路上比來的時候還要順暢不少。
「行,今天辛苦你了。」 沈知意拿著他和原平的行李,對司機道,「明天下午來酒店門口接我們就行,時間我到時候通知你。」
兩個人一起旅遊的時候,這些事情從來都不用原平操心。也許是大家族傾心培養的緣故,沈知意處理這些事情總是得心應手,面面俱到。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沈知意叫了份酒店餐廳的清湯——從早上到現在,原平還什麼都沒吃,除了一上車就吐掉的白粥,肚子裡可以說是空空如也。
他在用餐的時候,沈知意去洗了個澡。等原平吃完,在休息一會兒,就可以正好直接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