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再追問了幾句,電話那頭女人不好意思地說:「之前這套房子是我家親戚在住,我們一家在外地有事,這幾天剛剛回來。誰知道我回來之後發現家裡有人住過的痕跡,問了她之後才告訴我,之前確實是有一個租客,大概……大概十月份左右搬進來的?」
那就和於秀住院的時間,以及原平搬出家裡的時間差不多對上了。
沈知意問道:「那能請你那位親戚接下電話嗎?」
對方有些遲疑:「這個……」
沈知意立刻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女士,我希望你能協助我調查,畢竟現在他失蹤了,如果你拒絕提供信息的話,我很難不懷疑……」
對方被沈知意這幅樣子唬住,立刻道:「好的好的,我叫她來聽電話,你稍微等一下啊。」
過了一會兒,一個更為大嗓門和粗糙的女聲占據了聽筒:「喂,找我什麼事情啊?」
沈知意再闡述了一遍來意,就聽見對面先是隱隱約約「呸」了一聲,然後又道:「你說那個癆病鬼啊,對啊,前幾天說自己有事情,搬走了!」
沈知意意味不明地問道:「你叫他什麼?」
女人不明所以,態度不屑地重復了一遍:「癆病鬼啊!天天吐血的,不是癆病鬼是什麼?」
一股無名火在沈知意胸膛里燃燒,他努力壓抑著,又仔仔細細詢問了對方幾個問題:「那按你說的,他身體不好的話,搬家也是一個人搬的嗎?」
「當然不是了。」 女人在那頭道,「還有個小胖子,比他大概矮了一個頭多吧,帶了一大堆穿藍衣服的人來幫他,一大早就來了,吵得我睡覺都沒睡好。」
沈知意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人——會是他嗎?
他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之後,將剛才的電話錄音保存,甚至連謝謝都不想說,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Katherine,」 沈知意將錄音發給自己新的助理,交代道,「去幫我查查,像這種沒有產權沒有代理的房屋租賃,房東又提前毀約,應該承擔什麼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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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空無一人的出租屋離開,沈知意在大樓底下撥通了王江平的電話。
電話一被接通,沈知意直接跳過了寒暄敘舊,問道:「你在幹嘛?」
他的態度平平常常,王江平的反應卻似乎很慌張,結結巴巴地道:「沒、沒幹什麼呀……我在看方案。」
「哦,是嗎?」 沈知意轉了轉指尖上的賓利鑰匙,漫不經心地問,「聽我爸說,你最近又拿下來好幾個大項目,不錯。」
王江平八百年沒受過沈知意的誇獎了,此刻他心裡「有鬼」,更是沈知意做什麼他都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