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誰都要在乎你,沈知意。
好像聽到了原平心裡的那句囈語,身上的人終於開始破涕為笑。
兩個人在地上動作折騰一通,沈知意流下來的淺淺一灘血痕早已經被磨蹭得不成樣子,在混亂中卻又仿佛有了新的形態,遠遠看上去,竟然像一朵怒放的血色鮮花。
沈知意俯下身來,在一片混亂的血痕上抱住了原平:「你看……你總是會這樣,一次又一次地對我心軟。」
沈知意感受著自己所躺著的懷抱,雖然比以前要單薄許多,但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暖而可靠,熟悉到……讓他忍不住想要落淚。
他看著原平,漂亮的眼睛時隔許久,終於迸發出了應該屬於那雙眼睛的絢爛光彩。
「阿平。」 沈知意貼著原平的耳朵,輕輕地叫他的名字,開始只是小聲的囈語,到後來才漸漸變為正常音量的呼喚。
沈知意笑盈盈地看著他,眼角眉梢都在宣告自己的勝利:「你看,我又賭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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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的高鐵已經沒有了回京城的班次,要回去的也只有凌晨的了,原平這邊東西都還沒有收拾好,今天最晚的一班只怕也是趕不及。
怕原平又反悔,沈知意立刻預定好了明天一早的高鐵班次。淑此
原平看他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無奈道:「你放心吧,我答應你了,就肯定……不會走了。」
沈知意點點頭,好像把他的話聽進去了,甚至還補充了一句:「嗯,我明白,我相信你的。」
可他的行動卻截然相反——沈知意一把拉過坐得離他還有點距離的原平,把他的手臂牢牢地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已經到了午飯時間,現在被沈知意知道了自己的身體情況,原平自己做飯、吃藥、甚至連飯後例行的嘔吐……也都比之前多了點坦然。
也許是他的病情在一天又一天地加重,之前吃藥還能夠勉強抑制住那種噁心想吐的感覺,可現在已經完全不行了。
他一碗飯還沒吃到一半,那種熟悉的噁心感覺上涌,所有的米粒都好像卡在喉管里,上下不得,開始產生一種令人反胃的堵塞感。
原平立刻擱下碗筷,沈知意看他臉色不對,也趕緊起身陪原平到了衛生間裡。
扶住大理石牆壁,原平對著馬桶吐了個昏天暗地。沈知意已經接好了一杯溫水在旁邊給他漱口,看見原平似乎要起身,趕緊把手裡的水杯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