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以前的無數次一樣,原平怕沈知意知道,可又怕沈知意不知道。
他低下頭,偷偷吻了吻自己的小太陽,在他聽不見的時刻,袒露出了自己最真實的心聲:「只要是你給的,我什麼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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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下了高鐵,坐上自家的車,沈知意剛要發動車輛,他的電話卻突然響了。
是個完全陌生的來電,沈知意按下心中的疑慮,滑動接聽鍵:「您好,請問是哪位?」
「你好你好,我叫徐小義,是原平的……以前認識原平的,」 來電的人似乎很緊張,話都說得哆哆嗦嗦,「你,你已經找到原平了嗎?」
原平在一旁,早就已經聽出了打來電話的是徐小義。他不明白對方突然找他是有什麼事,卻能敏銳地察覺到徐小義話語中態度的改變。
對上沈知意詢問的眼神,原平用口型說:「給我吧。」
沈知意把電話遞給原平,原平接過,喊了一聲:「二叔。」
電話對面的人又是一陣沉默,徐小義緊張地搓了搓褲縫,又碎碎念了幾遍自己早已經組織好的語言,才開口道:「阿、阿平……你爸爸的事情二叔都已經知道了,之前那樣子說你,二叔真的對不起你……」
原平不知道應該怎麼接話,他和徐小義之間,根本就無所謂原諒或者不原諒這種事情——對方當初本來就不知道,原平沒怪過他。
而現在原平的心理……已經把所有除了沈知意之外的人都劃出了安全範圍,所以徐小義的一舉一動,也無法像以前一樣輕易地傷害到他了。
原平於是道:「沒關係的,我也不怪你。你當時……也不知道嘛。」
徐小義平復著自己的情緒,過了一會兒,他才對原平道:「你陳叔走之前……還給你留下了點東西。你要不要來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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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進醫院第二天的下午,沈知意坐在原平的病床旁邊,正在給他搗牛油果。
沈知意手裡拿了一把小彎刀,先是熟練地把牛油果的柔軟外皮削開,再沿著內核劃了一圈,就完整地取下了一個橢圓形的牛油果核。
他接著用一把小銀勺把裡面的牛油果肉全部挖出來,放在原平住院之後一直在用的飯盒裡,合著希臘酸奶和魚肉泥慢慢地攪拌了起來。
原平住院之後就立刻被醫生安排了詳盡的身體檢查。
在閱讀了病人的一系列報告之後,他們決定先讓原平的胃養一段時間,等到胃穿孔慢慢痊癒之後,再開始進行食道部分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