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就去看許杏。
許杏對酒的品質心中有數,得了劉老闆的稱讚高興歸高興,倒也不很意外,便只是笑眯眯的站著。
「這酒啊你們也別費勁賣了,都給我得了,若是再釀了,只要能到這個口感,我全都要,有多少要多少,如何?」劉老闆問。
長青並不表態,全由許杏拿主意。
許杏沒著急問價錢,先說:「劉老闆,我們可能不能都給您一家哩,北邊貨棧的嬸子賣我酒麴的時候就說好了,得了酒她要些去賣呢。」
劉老闆就笑了:「他家零賣能要多少?你們也沒多少不是?這些先給我,下回你們再釀了,給她家幾斤就是。」
其實許杏也是這麼個意思,便也沒多囉嗦,直入主題:「這酒您給什麼價錢呢?」
「你要是自己零散著賣,我覺得別少了三十文一斤,不然有些可惜。我要得多,我給你出二十五文一斤,怎麼樣?」劉老闆問。
許杏覺得今天劉老闆要比當初收澱粉的時候殷切許多,她心裡就有數了,點頭答應下來。
酒樓里不缺乾淨的空酒缸,劉老闆讓夥計搬來,倒酒過秤,一共是十二斤,整好三百文。
許杏折騰這麼多天,頭一次得到三位數的銅錢,難免有些雀躍,就連長青都露出了個帶著幾分矜持的笑容。
他們談妥收錢出來,推著小車往貨棧走,趙氏才大步跟過來,問:「怎麼樣?我看著都賣了,得了多少錢?」
長青的笑容還沒有完全綻放就消失了,他的聲音也冷下來:「我們剛才忙活的時候怎麼不見您上前幫忙?這錢奶奶說過了,一部分交給家裡,剩下的都給我留著考學用。」
「許杏啊,這些是多少錢?給我一些,我給你買身新衣裳去。」趙氏被兒子堵得不輕,便轉而去找許杏說話。
許杏無奈道:「我們賣了三百文錢。」
「這麼多?」趙氏大驚,「真是三百?」
「您小聲些。」許杏搖頭,「往那邊走,我得去貨棧買酒麴。」
到了貨棧,老闆娘給她稱了一斤酒麴,算帳的時候收了她二十四文錢:「你擱在我這兒的那些澱粉賣了,你下回再做了還給我送來些,慢慢地賣,能賣掉。」
「那敢情好,今天本來是送點兒酒來給您瞧瞧的,沒想到在劉記酒樓就都給賣了,等下回給您送來些。」許杏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