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有能耐掙銀子,我做飯給你吃伺候你!」金氏接著就沒好氣的堵她的嘴。
這是一物降一物,許杏累極,也懶得關心她們的嘴皮子官司,自顧自的回屋休息。
紅薯渣滓能出酒,但是出酒率確實不行,那麼多酒渣,只出了二十多斤酒,不過澱粉和粉條這些東西她已經賣過一份錢,這些也不錯了。她是急於攢錢,不過心態還好,也算知足常樂。
酒渣很多,長青吃過飯,就去了范氏家裡,讓他們自己來拉走,不讓許杏再去送了。
范氏夫妻倆領著大兒子羅孝誠一起過來的。羅孝誠跟長青一般大,個子卻比長青高些,也讀了書,不過平日還要做些家裡地里的活計。他們一進門,范氏就不見外的指揮丈夫兒子搬酒渣:「等會兒把盆刷乾淨給你送回來。」
許杏自然沒什麼異議。
范氏卻不忙著走,而是走到許杏跟前,拉著她的手問:「大侄兒媳婦,你自己做這麼些活計,怪累的吧?你婆婆也不是個精細人,這種活怕是不會,不如往後大姑來幫你吧?」
許杏十分尷尬,她很不喜歡跟不熟悉的人有什麼肢體接觸,卻又不好甩開手,只說:「我就掙這一點辛苦錢哩,您要是幫我,我還得給您一份工錢,我就掙不著啦!」
她說得滿臉真誠,范氏卻臉色乍青乍白的,長青瞧著,差點笑出來。
范氏到底還是有個強大的內心,片刻間就調整了情緒,說:「我是你們的親姑,給你們幫忙,哪能要工錢呢?」看許杏瞪著大眼睛,滿臉的誠惶誠恐,她只覺得心裡發堵,連忙快速的把話說完:「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弄的,我就在自家弄,然後你一起拉到鎮上去賣了,不就行了?」
哦喲,原來是打的這麼個主意,許杏才明白過來,扭頭對上長青憋著笑的臉,頓時覺得自己就是個傻白甜,便有些懊惱的低了頭。
長青倒厚道,並沒有一直看熱鬧,這個時候就說了:「大姑,澱粉的方子是我從書里找的,你想做就叫孝誠也去書里找,釀酒的法子是許杏自己琢磨的,你這空口白話的就要去,可也不成吧?別忘了,許杏是范家花『十兩銀子』『買』來的,可不是你們羅家人呢。」
范氏頓時啞口無言。
「啊,那個,」許杏已經看出了老太太對女兒的偏愛,她也看得出,長青現在羽翼未豐,趙氏又不靠譜,還得靠老太太照拂,便不想讓他跟范氏弄得太僵,「大姑啊,您也知道我們家裡沒多少紅薯了,下回不夠了,我就上您家買吧,一文兩斤。」
許杏遞了台階,范氏立刻就下來:「這還不好說的,只要你用得上,大姑不吃也得給你留著!」
長青一抬眼,看到金氏的神情,心中嘆口氣,他還說許杏不懂得人情世故,哪裡不懂了?
二十斤酒,送到劉老闆的酒樓,馬上得到了五百文錢,許杏買了一斤酒麴,剩下的銀子分了一百五十七文給長青,剩下的三百多文收起來,這才笑嘻嘻的說:「范大哥你看,還是得把量做大一些,這樣掙錢也多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