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奴婢們能不能問問,您跟范舉人是娃娃親?」同貴膽子大些,先問了,「這家業不是老太太給您管的,是您自己掙的,是不是?」
「你們瞧出來了?是,明天天亮了帶你們去看看我的作坊。」許杏並不以為忤,「你們以後要長長遠遠的跟著我,確實得多知道些我的事。我是家裡賣給范家的,前兩年鬧時疫的時候,范大哥病了,我算是沖喜,後來范大哥好了,我慢慢掙出了作坊,給了家裡身價銀子,就算是童養媳,我也沒吃他家飯,都是我自己掙的。他讀書考學,我掙銀子,後來就像現在這樣了。後頭院子整個都是我的,你們沒事的時候可以過去瞧瞧,只是不能亂動。」
「少奶奶,您可真厲害啊。」同貴感嘆。
同樂心思細膩些,試探著問:「少奶奶,我覺得家裡的太太好像有點不著調的樣子,怎的教出舉人老爺這樣的兒子?」
「這個,范大哥確實是很好,學問好,人品也好,大概是天生的吧,要不就是學堂的先生教得好吧。」許杏道,趙氏不懂事,她也不想議論。
第二天的早飯就是同喜和同貴在趙氏的指點下做的。說是指點,其實就是趙氏告訴她們一頓飯做多少,米麵油都放在什麼位置這些事項,具體要怎麼做飯,她自己的手藝也就一般,並沒有高明多少。
對於家裡多了人的事情,金氏一直反應平淡,只有趙氏一邊興奮一邊不滿,十分糾結。
許杏領著三個丫鬟前後轉了轉,尤其是作坊那邊,都去看了,這才讓同喜同貴兩個跟著趙氏去撿柴買肉,當然,有她倆在,趙氏只是動嘴說說,並不幹活的。
同樂在屋裡裁衣裳,許杏也不打擾她,揣了銀子跟長青出門。
「怎麼沒讓那個會功夫的丫頭跟著你?」長青問。
許杏昨晚琢磨婚書的事兒,後來做夢居然是她跟長青真的要成婚了,還讓同樂給繡嫁衣,實在是荒誕,這會兒面對長青,她心裡還有那麼一點兒怪異感。
她別過臉去,道:「她和同貴都跟著嬸子出去了,反正是在村里,又有范大哥你呢,不用她跟著。」
「雖說東嶽村那個渣滓已經死了,可也不能掉以輕心,現在不少人都知道你有錢,萬一有人動什麼歪心思,後果不堪設想。」長青認真道。
許杏答應:「是是是,放心吧,我還想長長久久的過好日子呢,自然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