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杏跟董氏夫妻是正常的寒暄,談生意,並沒有刻意做給金氏看,能夠震懾住她,也是意外的收穫。
趙氏是一肚子的不滿意,這趟遠門出的,跟她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樣。好在她歇了一晚上之後終於想起了妹妹囑咐的話,壓住了到嘴邊的抱怨,沒有為難許杏。
再換了馬車,又走了兩天,經過了好幾個州府,總算到了京城地界。
他們剛一進城,就遇上了在城門口蹲守的同文:「大人還沒有下值,囑咐小的來迎接老太太、太太和老爺、少奶奶,您幾位遠來辛苦,快先回去歇歇。」
許杏這時候也顧不得金氏會不會看著自己了,掀了車簾看著窗外的京城,思考著留下來生活的可能性。
可是他們最終停在了一座客棧門前,並不是之前說的租好的宅子。
范守業下了馬,把馬韁繩交給迎上來的夥計,交代他們幫著刷刷馬,這才來迎老太太下車。顯然老太太也發現了問題,便沉著臉問同文:「怎麼,你主子這是不讓咱們進家門嗎?」
同文連忙作揖解釋:「老太太,大人最是孝順您的,您還不知道?這回啊實在是出了些意外。大人宅子都看好了,可是任命也下來了,要外放,過幾日就要離京了,因此大人才特意找的客棧。」
「離京?啥意思?不在京城待著了?那上哪?」趙氏一疊聲的問。
其他人也是滿腹疑問,不過客棧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范守業就道:「你先領我們進去再說。」
許杏踏著狹窄的木製樓梯上了二樓,心中卻有種不大好的感覺,總覺得長青的這個外放可能並不是什麼好差事,因為擔憂,連即將見到長青的興奮忐忑和一絲絲旖旎心事都顧不得了。
這個客棧不算大,裝修也不十分豪華,長青已經訂好了三間中等客房,分別給老太太、范守業夫婦和許杏帶著丫鬟住。大家到了各自的房間裡,簡單安頓一下,就回到老太太房裡,等著長青過來,順便聽同文說說這任命的事兒。
「這任命下得甚是突然,比慣例早了不少,大人也沒想到。」同文顯然知道大家最關心的是什麼,並不賣關子,而是站在堂中,直入主題,「是要去南越司,南府安龍縣當縣令,說是要儘快出發,九月底以前就要上任。」
「那是個什麼地方啊?」
「當縣令?那不就是縣太爺?」
許杏和趙氏同時出聲。
「那地方可不好,離京城得有七八千里路,快到蘭詔國了,聽說也窮得很。怎麼去了這麼個地方,莫不是打點不周?要不便是得罪了什麼人?」范守業常年在外頭行走,聽說的事情還是多些,聽了這話就皺了眉猜測起來,並不像趙氏那樣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