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地點了,這個長青倒是跟她保證了,景輝縣令頗有幾分像他在安龍的時候,如果能讓當地百姓賺到銀子,衙門那邊不但不會為難,說不得還要扶持。
她自己則利用這段等待的時間在家反覆試驗製糖的流程。一開始她是打算紅糖和白糖都做的,但是考慮到生產周期和製作工藝以及原材料問題,她最終還是放棄了白糖。這個是有熬糖師傅的,不過她還是用她的老方法,拆解流程,培養熟練工人,也不過於技術保密。
這邊的準備工作正在緊鑼密鼓的推進,長青那邊也針對下轄各個縣的具體情況對症下藥,從整頓官員作風開始做起。
安龍、景輝和景江三處,他沒什麼要整治的,只給景江縣令去了一封信,介紹了一下安龍雪芽的誕生過程,接著稱讚了一下景江的江泉酒。至於景輝的甘蔗製糖,他並不插手,許杏的作坊一旦開起來,自然會有它的帶動效果,之前安龍的香腸作坊就是例子。
青溪、臨溪和騰鄉三處,他則是直接去信,讓他們拿出些改變現狀的方案出來,不能一味得過且過,對百姓疾苦渾然不理。
泰和、苗陽跟洪河三縣,據他了解的情況來看,縣官都占著一個「貪」字,個個都是搜刮百姓的一把好手,他把情況報告給了段知府,請示是否需要嚴辦。
唯一一個立刻要辦的是安岳縣。縣令成敬奎和當地的商戶連氏,沆瀣一氣,強買強賣,欺行霸市,名為商家,實為惡霸,不嚴懲不足以正視聽、平民憤。
只是他的證據和公文交上去了,卻遲遲沒有動靜。他只能去找段知府詢問情況。
「小范啊,這事情我已經交給陳同知去辦了,怎麼,他沒找你嗎?」段知府前幾日染了風寒,一直沒來衙門,今日才剛好,聽了長青的問話就皺了眉,「他這人雖然好擺個架子,可是做事還是可以的,怎的這次這般拖沓?」
長青一聽就明白了,他便拱手道:「大約是因為此事是下官提起的吧。陳同知似乎有些不喜下官,辦起事情來心裡有所計較也是有的。」
段知府搖頭:「他也是糊塗了,跟你一個年輕後生爭什麼一時之氣?行了,此事我知道了,我會再去催催他,成敬奎,也確實是太不像話了。」
「那其他幾個人呢?」長青追問,「若是官場風氣不正,用什麼法子也沒法讓老百姓過好。」
「我曉得,不過咱們整個南龍府才幾個縣啊,你一次撤掉四個,那不成笑話了?我把他們叫過來,敲打敲打,讓他們收收手,要是還不悔改的,咱們再慢慢收拾也不遲。」段知府說著,遞了一份文書給長青,「正好你過來了,看看這個。」
長青雙手接過,見是刑部、大理寺聯合發出的邸報,便正了神色,仔細看了起來。
「大人,這是結案了?」長青看完,抬眼看段知府。
段知府點頭:「刑部跟大理寺那邊說呢,就算是結案了,這個拐賣人口的案子是你報上去的,理當跟你也說一下。」
「背後之人是許昌伯?」長青當初就知道,能在那麼多地方作案的團伙,背後一定有權貴,只是這個許昌伯……「下官不太了解,他可是已經下獄?背後還會不會有人?您可否給下官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