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杏看他們這般,也不擔心,只回頭同胡牙婆道:「這宅子我瞧著倒好,明日我讓丫頭來找您辦文書,夥計的事兒我也一併託付給您,還望您多費心。我這作坊想要年前就開起來,人手還是越快越好。」
胡牙婆連連保證:「夫人儘管放心,都包在老身身上,保證都是老實本分肯幹活的!」
事情談妥,許杏也不多耽擱,上了馬車就回府。
同貴聽著外頭欣姐兒的笑聲,也笑道:「人家都說當爹的要威嚴,特別是當官的,都與子女不甚親近,難得咱們大人對欣姐兒這般。」
「欣姐兒還小呢,能這樣玩鬧幾年?我跟大人都是沒過過這樣的日子的,就不想委屈了她。」許杏道。
「說來都是許久以前的事兒了,奴婢還記得當初跟著夫人回來的時候,夫人那麼瘦瘦小小的,卻那樣能幹,也不知是吃了多少苦頭才熬過來的。」同貴感慨了一下,接著說回之前的話題,「那奴婢明日把這片院子租下,就貼告示請造紙師傅?」
「嗯,貼吧,能雇得來最好,雇不來咱們就自己教,也不是太難的事情。」許杏並不發愁,但是,「管事的人選才是頭疼事,總也不能你天天在這裡盯著。」
「夫人這話若叫外人聽見了定是要奇怪的,那手藝哪是那麼好學的?到了夫人嘴裡卻像隨隨便便就能教能學似的。」同喜先道,「也難找夫人這樣什麼都會的人,若不是咱們自小就天天在旁邊伺候著,真要覺得夫人得了仙人點化了。」
許杏淡笑:「虧你還讀過書呢,哪來的什麼仙人?多去找些農書、匠人札記之類的看看就是了。你不也學了不少醫理藥理嗎?」
主僕幾個說笑著回到家中,再接上小臉紅撲撲的欣姐兒小朋友,更是其樂融融。只是等到飯後,家里的氣氛就不這麼歡快了。
許杏和欣姐兒伏在桌邊寫字,說是寫字,其實就是許杏調了些墨出來,讓欣姐兒拿毛筆在紙上隨便塗鴉而已。長青卻拿了本書在看。
「怎的想起來看兵書了?」許杏抬頭看了一眼,發現長青看的居然是一本排兵布陣的書。
長青心中有事,也沒十分專心,聞言就道:「要讓我做文章我還做得,打仗的事我卻是不在行的。」
「打仗?」許杏神色嚴肅起來,「那些土匪很難對付?」她一直以為是當地官員不作為呢。
長青看欣姐兒塗抹完了一張紙,便另外取了一張給她,還對她鼓勵的笑笑,可是嘴裡說的卻是不好的消息:「我之前有所猜測,如今看來只怕是最壞的情形。這些匪徒有組織有謀劃的,幾乎無跡可尋,想要剿滅確實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