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就沒什麼要緊事了,大家都車馬勞頓,全都閉門休息。
「其實這些都是小事,真正的重頭戲在後頭。」提到之前的事,長青跟許杏這麼說,「這些規矩……我倒不是刻意為難他們,只是總要讓他們知道這個後院真正的主母是誰。」
「話雖這麼說,婆婆她可未必能明白你的一片苦心。」許杏嘆氣。到底是母子連心,長青對趙氏再不滿,卻也沒有真的狠下心來不管她,這不就是在給她撐腰嘛。
「罷了,也不是頭一回知道,娘她畢竟生養了我一場。」想起從前的事情,長青也有些傷懷。
許杏拍了拍他的肩膀。
對於長青這個做了大官的兒子回到家裡要分家這件事,范氏族長和里正都不驚訝,甚至於在早幾日知道了長青要回來的時候,他們就私底下喝著茶談過一次了。其實如果不是長青在外頭做官沒回來的話,他家這種情況肯定是范守業一死就分了家的,即使家裡還有個老太太,可畢竟范守業才是家主,他死了,兩個兒子又都不是一個娘生的,硬捏在一起做啥?至於那個小的丫頭,胡亂給她留些嫁妝銀子也就夠了。
說到底,平民百姓的生活跟高門大戶不一樣,一家之主死了,剩下的人各過各的營生便是,除非是真的妻妾之間處得極好,嫡庶兄弟十分友愛,能互相幫襯,或者是精窮,要合夥才能過得下去。前者是不大可能的,妻妾兄弟之間一般都斗得如同仇人一般,別說互相幫襯了,互相坑害還差不多,至於後者,若是真的精窮,也就沒可能納妾了,所以分家的才是常態。
「我聽說人家京城的大戶人家都是不分家的,老爺走了,大爺自然就是家主,平哥兒又不會去搶這個,怎麼還偏偏容不下我們娘倆呢?」別看人是及時回來了,可是提到分家,邱氏卻是一萬個不願意,早上吃過早飯,看到族長和里正真的來了,她就先發制人,鬧將起來。
「你不搶?我呸!你搶得著嗎?小老婆養的也好意思張嘴!」趙氏也迎來了趙老漢和兄弟趙老二,自覺有娘家人撐腰,今天也硬氣起來。
現任的里正不姓范,而是姓賀,正是多年前幫許杏往縣城拉貨的賀大郎的堂叔,因為長青姨母小趙氏的女兒棗花嫁給了賀大郎的小兒子,他跟長青也算是有了八竿子能打著的親戚關係。因為這層關係,他天然的是跟趙氏和長青這邊親近那麼一點兒,不過也犯不著干涉人家的家事就是了。他聽著這些婦人爭吵,便神色一正,對著范家族長道:「范老兄,咱們來早了吧?」
范家族長也換過一次人,現在這位按輩分,長青應當稱他一聲「四叔公」。他知道里正的意思,他們倆就是來當見證人的,若是范家內部還沒達成一致,他們卻不方便發表什麼看法。於是他就對金氏道:「老嫂子,這事兒您是怎麼說啊?」
「我能怎麼說呢?我白髮人送黑髮人,沒了兒子,只能聽孫子們的。」金氏神色哀戚,但是話里的意思卻是讓長青他們自己協商,而且還有那麼一點兒怪罪長青堅持分家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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