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范愛卿所判,可有不妥之處?」皇帝一開口,底下的人只好閉嘴,「他所依律法,可有錯處?」
「這……」眾人啞口無言。
顯國公父子方才都沒有開口,只是老實跪著,畢竟他們家孩子算是沒事了,他們再說什麼都不合適。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鄭在民,也就是鄭布政史的嫡長子,他叩首道:「陛下開恩啊陛下!犬子和侄子年幼,尚不知事,下人兇殘,奴大欺主,做出這般行徑,下官治家不嚴,不敢推卸責任,可是兩個孩子是無辜的,還望陛下網開一面啊!」
陳郡王也道:「陛下,令思那孩子雖然嬌氣些,卻也沒有壞心啊!此事絕對是意外!順天府如此判案,實在有失公允!況且令思乃是宗室子弟,如何能受刑?還望陛下開恩,讓老臣帶他回去嚴加管教,只這受刑坐牢折辱皇室,卻是萬萬不能的啊!」
他們都說了,建昌公主也仿佛回過了神來,卻不似他們那麼懇切,而是道:「都說了是下人鬥毆,況且人又沒死,很不必這樣揪著不放。謝氏乃是世家,子弟如何能因為這麼點小事就坐牢?大不了多多的賠些銀子藥材也就是了,諒他邊陲小國,也不敢就此跟咱們□□鬧翻。」
「公主此言差矣,如此聚眾鬥毆,原本就是藐視咱們大越朝的法度,范大人所判,也是依照本朝刑律,並無不妥。」段芝庭開了口,卻是彎腰對著皇帝的方向,「陛下,想來一旦果力郡王傷情穩定,西涼使臣必定會進宮來理論,宜早做決斷為是!自家的孩子關起門來自家罰,總好過被外人拉出去罰啊!而且咱們先有了章程,跟他們談條件的時候也好有底,事到如今,咱們不出點血割點肉怕是不行了。」
他跟在場的幾方都沒什麼利害關係,純粹出於國家利益,立場更加客觀,其他人再是不服氣,也無法反駁。
皇帝便道:「段愛卿言之有理。你等愛子愛孫心切,早做什麼了?怎的,人沒打死就不算大事了?小小年紀就知道上青樓玩樂,為個妓子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好大的本事!不服是嗎?那便不等明日了,吳泉,去宣刑部尚書跟大理寺卿,讓他們一起來參詳參詳,看看該怎麼判!」
早在第一撥傳喚的時候,吳泉就吩咐人去刑部尚書府上送了消息,原是想著有備無患,賣尚書一個人情,這下倒是用上了。很快,刑部尚書就到了,等著大理寺卿的時候,他先仔細閱讀了一下卷宗,並沒急著發表意見。
長青低頭暗想,今天總算有一個人知道看看卷宗了,不過他做得紮實,任誰也不能說他有偏私。
是的,在不違背事實的基礎上,他還是做了些許調整的。
首先,他把誰都沒提到的朱青煬給單獨摘出來,特別強調了他沒參與,賣了顯國公府一個人情。如同先帝與靖北侯君臣相得親如兄弟一般,當今皇帝與顯國公世子也是感情深厚。當年他提醒還是二皇子的皇帝不可吃紅薯的那次,跟著皇帝的隨從中就有顯國公世子。如今長青進了京,也慢慢摸清了這些關係。他要做純臣,卻不是孤臣,籠絡示好賣人情,他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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