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就點點頭:「你做得很好。剩下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爹娘會處理好的。」
等女兒離開了,許杏才把見到鄭大夫人的事情說了,道:「今天是孟大人家裡的喜事,那小女娃我也看了,很是白嫩可愛,人家主人家歡歡喜喜的,我自然不好煞風景,也就沒說什麼,只是那鄭氏著實可氣。難道時至今日,他們還看不出你是不可能為他們所用的嗎?今日若不是林錦在,能震得住,萬一明年京里傳出什麼鄭家子和咱們女兒兩情相悅之類的鬼話,那可怎麼辦?」
長青面色陰冷:「他們大約是看得出來的,畢竟我判刑的時候絲毫不留情面。不過今日這事未必是鄭大人授意,他還沒那麼蠢。」
「最好是這樣。」許杏道,只是心裡還是很鬱悶,這種厭惡憎恨他們卻又躲不開干不掉他們的感覺實在是太憋屈了。
也許是去年的踩踏事件讓老百姓們心有餘悸,出門都謹慎了許多,也許是長青長時間的整頓終於出了成果,今年的新年廟會和上元節燈會都舉辦得很成功,熱鬧又祥和,讓京城的官員和皇帝陛下都十分滿意。
「同樣都是辦差,人跟人終究是不一樣。」二月里,皇帝在春祭圓滿結束之後,對長青越發滿意了,「著令吏部,重新考核各地官員,能力不足者,該降職降職,該罷免罷免!」
長青自然不知道,在自己的對比之下,皇帝越發看不慣那些只會掉書袋卻沒有實際為政能力的官員了。他忙完這些年節差事,又該勸課農桑,直忙得腳不沾地,連兒子又收到了兩封北地的來信也沒顧上仔細過問。
許杏那裡更忙。
罐頭作坊其實十分簡單,蓋了房子支了爐灶就好,冰也備下了許多,只是能耐高溫和急凍的罈子很是難找,同貴滿京城打聽,還沒有進展,當然,水果也沒結出來,倒還不用很急。
許杏最忙的是點心鋪子和酒樓的整改升級工程,這些從年前她接手了這些產業就開始做了。因為是連鋪子帶人員一起轉讓的,封建貴族們不僱人全買人的做派就給許杏提供了極大的便利,點心鋪子和三處酒樓都沒有停業,接過來她就可以收銀子,不過她在增加新菜式和改變經營模式之前,還是先解決了一下人事問題。
鋪子和酒樓的掌柜、大廚甚至夥計們都被許杏買來了,可是他們的家人還在原來的府里當差呢。畢竟都是奴籍,便是不當差,那也是主人家的人,現在全是骨肉分散的狀態,當然,大家都在京城裡,見面還是行的,可這終究不是個辦法。許杏第一次見這些人的時候,就有一個掌柜硬著頭皮提了這事兒。
許杏雖然家裡也有不少下人,但是都是直接從牙行買的,以單個人為主,要不就是像胡大福一家這樣全家買來,所以一開始根本沒想到這個問題。聽那個掌柜支支吾吾的說了,她才反應過來。
「這確實是個事情,便是奴籍,能跟家裡人在一處大約也是好些的。」許杏點頭,「這麼著吧,你們先去跟家裡人說說看,想要跟著來的,報個名字給咱們府上袁管家,我儘量去協調,把人買過來,若是還想留在原來主家的,我也不攔著你們來往,只有一樣,若是把我這裡的方子、經營之道傳了出去,我也不發賣你們,只送你們去衙門,背主、泄密、欺詐,到時候是坐牢是流放,我可就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