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侯爺不是一直是公事上的關係嗎?他這豈不是太熱情了?」許杏相信長青的感覺,如果不是有意為之,即使真的是在城門處偶遇,靖北侯也沒有必要請長青吃飯,還要專門去自己名下的酒樓。
長青一副穩操勝券的表情:「所以啊,我才說我很有信心。」
「你們談到兒女親事了?」許杏問。
「並沒有。」長青搖頭,「不過除了寒暄和閒話之外,侯爺一直在說他孫子的事兒,你說我能怎麼想?」
這還真是。
長青繼續道:「臘月初六是侯爺的生辰,他們府上低調,往年也不大操辦,不過今年是六十的整生,是一定要正經的賀一賀的。侯爺說,他已經上摺子求皇上,讓林錚在京城多待些時日,等給自己過了生辰,再過完年才回北疆,陛下已經准了。」
「你的意思是,林錚這一次要在京城多待一些時日?」許杏問完,又點頭,「要是這麼說的話,我覺得咱們還真是沒自作多情,侯爺肯定是有意結這門親才跟你說這麼多的。」
「那你怎麼打算?」許杏想想女兒,又覺得很不舍,「咱們欣姐兒到十月才十二周歲,這也太早了些。」
長青搖頭:「先定下親事,又不是現在就成親。拿喬、矜持這些,也是看情況,看人。林錚那孩子你我都覺得還好,他對咱們女兒又有意,家裡門風正派,地位超然,是個好歸宿。咱們是為女兒好,說實在的,這是咱們能給欣姐兒找到的最好的人家了。」
「我知道你說得都對,我也很願意林錚做女婿,可是,欣姐兒的心意如何,咱們卻是不知道的,她畢竟還小,哪裡能想到這些事情呢。」許杏還是覺得這樣包辦婚姻不對,「你說,能不能等到欣姐兒十四五歲的時候,咱們再提這事兒呢?」
長青看著她。
許杏知道,長青的意思就是自己太過異想天開。
可她還是轉不過心裡的那道坎:「便是當初你我成婚,也是我心裡願意了,才應下的婚事啊,輪到咱們女兒了,居然還不如我。」這個時代,自由戀愛是別指望了,可是她還是心疼女兒,連個選擇的機會都沒有。
長青握住許杏的手:「其實,你心裡明白,當初縱然是我願意放你走,你也沒有別的選擇,很有可能就帶著你的這幾個丫鬟孤獨終老了。欣姐兒長在深閨,等閒沒見過外男,你便是允她自己選擇,她又有什麼可選的呢?不是咱們不愛重女兒,實在是別無選擇。」
他知道許杏聽進去了,繼續道:「前些日子的事情,我知道你一直擔著心。丁氏、汝陽侯府和慶國公府都被陛下下了狠手,而且畢竟最後審判的人也不是我,他們如今沒有能力也不必要對我報復。只是這卻是給我提了個醒,宦海沉浮,誰也不知道將來我能不能全身而退,若真的遇上了事情,兒子們還好說,欣姐兒一個女孩子,若是受了牽連,將來卻不知如何是好,早些定下來,也多一個庇護她的力量。她是咱們的第一個孩子,自小又可愛乖巧,雖是女兒,我心裡卻最疼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