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一點兒都沒打算考慮自家的孫女,鄭夫人心中極為不快,嘴上卻不敢說,只好應下。
「另外就是銀子。要做大事,總要有銀錢。」淑妃這次出了兩千兩,其實肉痛得很,「本宮是不可能有什麼私產的,嫂嫂還是要想些法子好好經營得好。」
說到這個,鄭夫人便想起一事:「娘娘,薛家人給臣婦遞了個消息,說是跟冀州府一戶商戶談好了入股,做那新式的紡紗織布的營生,利潤十分可觀。臣婦打聽了一下,這營生是從范長青的夫人那裡傳出來的。」
「范長青?」淑妃重複了一遍,又覺得額角生疼,「竟然是他?」
想起眼前這位親眷一家子做的好事,剛剛平復了心情的淑妃又覺得血往上涌。
鄭夫人也有幾分懊惱:「娘娘,您看要不要讓薛家出手?」
「出什麼手?不是已經跟什麼商戶入股了嗎?嫂嫂,此事不必再提了。」淑妃深吸口氣,看在鄭夫人剛給自己送進來三千兩的份上,沒有說那些不好聽的話。
大約是承平日久,福禍相繼,大越朝的新一年並不好過。地震的災情還沒處置好,得到了消息的北蠻人勾結了遼東的拉姆人,對北方邊關發起了猛烈的進攻,剛剛接手北疆軍的顯國公世子鬧了個灰頭土臉,左右支絀,好不容易才守住了邊境。這個時候,南疆卻又傳來了異動。
「林世子剛入京,還沒來得及歇息,就又接了兵符,帶兵去了南疆。」林錚來府里看欣姐兒,許杏還沒說什麼,長青先允了,等人去了園子見面,他才跟許杏解釋原委,「這孩子留在京里籌措糧草,過兩三日也要啟程。」
「是蘭詔國嗎?」許杏跟長青在南龍府多年,對南方邊疆的情形還是了解的。
長青神色嚴肅,帶著幾分愁容:「蘭詔國女王去世了,現在繼任的是她的大兒子,此人聯合了他生父部族的力量,數次試探,現在終於動手了。」
「那林錚他們此行豈不是頗為兇險?」許杏的一顆心提了起來,聲音都有些顫抖。
長青嘆息:「如今我卻不知道當初做得對不對了。不過,林世子他們身經百戰,又都武功高強,當是無妨的。」
許杏害怕,卻不敢說,好一會兒才道:「我的欣姐兒是最好的女孩子……」
都說禍不單行,新年期間發生的地震似乎預示了這一年糟糕的年景,南方北方都在打仗,國庫空虛難以為繼,更要命的是,北方的大部分地區又經歷了如同數年前的西北地區一樣的乾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