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跟著他。
魏怡安問:「你在離家出走?」
雲榴陽驕傲點頭:「是啊,你呢?」
魏怡安中二道:「我是來這裡赴死的。」
「死?」
過於遙遠的詞彙把雲榴陽嚇到了。
「為什麼要赴死?有人要刺殺你嗎?」
「你不懂。早點回家吧,弟弟,一個人在這裡很危險。」
雲榴陽追了上去,喋喋不休:「為什麼要死?」
「想死的人不都是活不下去了嗎?」
雲榴陽覺得這話好有哲理,好酷。
「為什麼活不下去?」
「說來話長,你不能離我遠點嗎?」
「你、你也看到了,這山里只有你……和我說說嘛!為什麼活不下去?」
魏怡安不厭其煩,冷聲道:「因為賭鬼把家輸沒了,欠了一屁股債去坐牢,偏偏不是死刑。我的臉被他丟盡,還沒有錢活,不如死了。你呢?為什麼不回家?」
雲榴陽震撼地聽完他的事,就不太好意思說自己的事了。
「你管我因為什麼。」
「我不管。」
魏怡安指著他們前面的方向,原來他一直沒停腳是在給他帶路。
「繼續往前就下山了,早點回去吧,你的頭髮還是媽媽給洗的吧?我已經失去媽媽五年了,真羨慕你。不過已經沒關係了。」
他馬上就去找她了。
雲榴陽的頭髮是珍姐姐幫忙洗的。
但是他依然為他的話傷心。原來他沒有媽媽了,好可憐。
「你要不要跟我工作?」
……
雲榴陽從回憶里走出來,斬釘截鐵。
「助理喜歡錢!」
葉山月道:「那你就給他錢,數目可觀一點,他那麼明事理的人,會收下離開的。」
*
「抱歉,你還在上課,我卻把你找來了這裡。」
魏怡安站在紫藤花樹下,身姿高挑,垂落的花藤遮住他的臉,隨著距離的接近,才在深紫色的花瓣與金黃的碎光里看清了他的面容。
還是那么正氣凜然的長相。
似乎是因為非工作時間的緣故,他換下了西裝,只穿了一件輕薄的衛衣,下身是休閒的工裝褲,看上去隨性而清新,年齡的距離感也被抹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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