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粲。」
無措的反倒是溫若。
江粲:「你昨晚就在門外,對嗎?」
溫若點頭,她聽見閣樓傳來的碰撞聲就擔心地過去了,可是溫長河不讓她敲門。
他不想被人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她們在外面時刻關注著裡面的動靜,小白是第一個扭頭走的,她們便知道他沒事了。
溫長河告訴溫若,「他有心病。」
溫若看到他脖子的傷,才真實體會到溫長河的意思。
這幾年江粲看起來冷漠堅硬,其實一直活在水深火熱里。
到底是有多痛苦,才會對自己下死手。
她緊張地握住江粲的手,指尖有異樣,她脫掉他的手套,發現他的手心也綁著繃帶。
還有哪裡?她忽然魔怔般掀起他的衣角。
江粲握住了她的手,「我說夠了。」
這聲略微帶情緒的話,令溫若鼻頭一酸,胸口像被棉花堵住,積壓的情緒,變成蒸騰的熱氣往眼眶冒。
江粲溫熱的拇指按住了她眼角。
「很醜。」
她的表情變得更要哭。
「我們談談吧。」江粲妥協道,他知道這是溫若想要的。
溫若果然止住,問他,「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江粲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一切,他捂住脖子偏頭,自嘲地笑。
「我的身體裡有個怪物。」
「那是你幻想出來的。」
「可它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多,我根本控制不了,或許,那才是我的本性。」
溫若的腦中浮現出江粲往日夢中囈語,還有溫長河講述的他的過去,再結合報紙。
她猜江粲大概是和那個喪盡天良馬戲團主的死有關。
她沒有問過他離開後發生什麼,因為她也有不想被人提起的過去。
無論江粲的過去是什麼,她都只愛眼前的江粲。
他們是最親愛的家人,家人意味著永不拋棄。
「下次它再出來,你來找我好嗎?」溫若問道,她的眼底映襯著晚霞和桃花,無比的溫柔。
「不要再自己面對,粲粲,你的每一面我都會無限接受,因為那都是你啊。」
帽檐遮住了江粲的表情,「我不是好人,溫若。」
他伸出指尖,撫摸溫若漂亮的脖頸。
「我會咬你,會傷害你。」
「不,你不會,我知道你有多在乎我。」
聞言,江粲用力掐她,「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