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哪還在乎這些,她仰頭看上蒼,通紅的眼角,眼淚連成線。
她捂住胸口,張嘴想說什麼,卻又發不出聲音。
閃電劈開蒼穹,極光照亮她的臉頰。
溫若再也支撐不住,失去力氣,那一瞬間,她閉上眼睛,痛苦絕望到極點。
她卻沒有倒下,有人在背後支撐住她。
溫若緩緩睜開眼,向後看去。
江粲摟住她,在她睜眼後,翻過她的身體,把她抱在懷裡。
「江粲。」這是憑藉本能發出的聲音。
傷心,委屈,彷徨,各種情緒都在這聲里。
江粲摸了摸她的後腦勺,輕聲說:「我在。」
永遠陪著你。
細雨淅淅瀝瀝落下,包圍相擁的他們。
沒有人看見,少年輕顫的睫毛,和晦暗的眼底。
他的肩膀在雨里為女孩撐起一片天地。
從今以後,只剩下他守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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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若見到蒙上白布的人時,當場哭暈過去,住進了醫院。
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多僥倖,不幸的事情,總是百分之百發生。
她需要在一夕之間長大,去承受生活之痛。
溫長河此次執行的任務不是最危險的一次,歹徒和他搏擊時,兇器卻刺到他的內臟,概率的問題還是發生了。
有人說,溫隊長平時戰鬥力超群,一個人打五個都是不問題,這次不知怎麼就折了。
還有人說,他的狀態本來就不好,隊伍勸過他不要參加,他硬是要跟過來。
他的身上幾乎都是傷,新包紮的地方,棉布都被血染紅了。
他們說,溫長河清醒過一段時間,打了個電話,電話沒打完就撒手了。
在同志們的幫助下,給溫長河舉辦了葬禮。
來弔唁他的人很多,圍得水泄不通。
溫若在醫院靜養,由江粲出面,在靈堂守孝。
窗外正是大雨,她躺在病床上,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
帘子後面,護士們不知道她醒了。
公共病房,人來人往,喧鬧嘈雜。
「唉,好人不長命,聽說溫隊長生前曾經簽署過器官捐獻意願書。」
「你是說,他原本打算把心臟捐給他女兒的嗎?」
「那當然了,他女兒的心臟病必須做換髒手術,溫隊長也是怕自己有個萬一,所以儘早做打算的吧。」
「造孽啊,那壞人偏偏刺中的就是他的心臟,上天真會拿好人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