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櫃裡除了西裝就是大衣,不折不扣的大衣控,統一黑色,只是款式略有區別。
當然同一款式,也有可能很多件,他的品味相對投資比較保守。
助理拿來的菸灰缸里,已經裝滿菸頭和雪。
粗呢大衣上,同樣積滿白雪,很久了。
他毫無所動,敞著腿,靠著椅背,一根又一根地抽,不緊不慢。
偶有風來,吹動髮絲,他手里的煙會燃燒地更快些,不知不覺灼到他的手,想起來再抽一口。
吐出的裊裊白煙,隨風飄得無影無蹤。
整宿的不眠,接著半天的會議,他已經有五十個小時沒有闔眼,這對於以往的工作強度來說不算什麼。
隔著飛雪與朔風,湖面升起稠霧,參天樹木後,是連綿的紅牆禪寺。
他的目光像一片雪花,落在不遠處。
一隊人馬正在湖邊拍戲,來來回回,都是相同的戲份。
「濤哥,他們還沒拍完嗎?」
溫若終於鼓起勇氣來詢問拍攝的進度,她從早上等到下午,按道理說,早該拍好了。
「唉,提議來拍這場戲的人是她,結果到了這裡,不是這不好,就是那不行的,這不,又說太冷了不拍了,躲在保姆車裡玩手機了。算了,等到你的時候,自然會有人來喊你的。」
這個她指的是香奈兒,大早上興師動眾地把人喊到忘愁湖,結果,就是現在這樣。
一場戲,拍了大半天還沒拍完,所有人又在等她。
溫若看了眼導演的位置,果然攝像機不在工作了。
她沒有話語權,不可能讓導演先拍自己的部分,只能這麼幹等著。
沒有保姆車,沒有助理,她就坐在小馬紮上,吹了整天的寒風。
暖寶寶漸漸失去作用,身上的軍大衣早就冷透了。
她縮得更緊,將頭埋在膝蓋里,腳冷實在顧不上,只能仍有其冷得失去知覺。
溫若咬住牙冠,背起先秦孟子所寫的《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她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溫若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突然被人從後推了一把。
她坐在湖岸邊,面前就是冰冷的湖水。
她回過頭是香奈兒,抱著手,鮮紅的嘴唇上揚著。
「喂,我的圍巾掉下去了,你去給我撿一下。」
圍巾?溫若疑惑地看過去,岸邊都是石頭,確實有條紅色的圍巾掛在石頭邊上,一部分沒入水中。
她真的很想拒絕,雪積在石頭上很滑,去拿圍巾是件很冒險的事情。
可是,她攥緊手指,不會拒絕人,也找不到合適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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