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不算好,可以說是除了第一次見面,最不好的一次。
他垂眸,神色寡淡,與她的目光相撞,又別過臉去,他看著窗外,聽不出他聲音里的喜怒:「那要看是什麼事?違法犯罪的事我也無能為力,刑法不是我定的。」
「嗯,是嗎?」江茗茶故作輕鬆地笑笑。
鄒明雩鬆開握住她的手,招呼她吃飯:「你還沒吃飯,菜都涼了。」
「謝謝。」江茗茶的語氣明顯生疏了不少,她乖巧地拉開凳子坐下來,沉默地舀魚湯喝,安靜地吃椒鹽排骨,只是一直低著頭,既不說話也不看他。
「生氣了?」鄒明雩給自己又倒了一壺茶,茶未喝,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坐在江茗茶的斜對角。
他本來是和江茗茶坐一起的,但他回答完「刑法不是我定的」之後,江茗茶找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了下來,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江茗茶仿佛沒聽到,低頭繼續吃菜。
下午不想去上班了,也不想去看飆車。
以前老是看到別人討論:如果你得了絕症,沒有幾天好活了,餘下的日子你打算怎麼辦?
她沒嚴重到過幾天就要死,但過幾天是不是要去坐牢可不好說。
這班也沒必要非上不可了。
她打算辭職了,如果到過年都沒事,明年開春再去找工作。
如果有事,那都要坐牢了,還管這服務員的工作????
是有什麼天大的責任需要她擔嗎?
沒必要,所以明天就去辭職好了。
晚了她被抓,從茶樓被抓還影響人家茶樓的生意。
沒必要,人家茶樓也是正經做生意的,自己何必拖累別人呢。
她也沒什麼親戚朋友,就算下一秒就要被抓,也沒必要通知誰了。
律師是得請,等被抓了讓池京墨來吧,如果池京墨到時拿喬不願意,那就這樣吧,事前就找律師,她總得說是什麼事,別人才會接單吧。
但案子還沒查到她頭上,她並不是太信任那些律師。
鄒明雩這麼說,也就是她如果出事,他肯定不會幫忙了。
要知道,他家這背景,一步都不能行差錯,不說他自己,他家人也不會讓他出面幫她吧。
雖然是請個律師吧,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和她才認識一天,是有哪個必要冒這個險?
「晚上華裳古府我不去了。」江茗茶倉促地吃完飯,拿了紙巾擦嘴,瞟了他一眼,站起身準備自己打車回去。
她想回出租屋拿東西,去周邊城市旅遊。
她畢業也沒多久,因為收入不高,逢年過節也不捨得出去旅遊,日子過得糙得很。
也不是沒人請她去旅遊,不要錢那種。
她敢去嗎?
免費的旅遊,莫不是還要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