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兒子生來就自有主張,像他爺爺像他爸,打定主意的事根本不可改。被鄒父推來勸說兒子,她也沒妄想勸動兒子。
要不是全家都被牽連,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和自己孩子鬧僵的事,她哪裡願意做。
不過她也知道,老公和公爹就兩脾氣又剛又硬的更不適合和明明對上,不然家裡要吵翻天了。
婆婆又是安靜的性子,不適合勸說。家裡只有她和明明關係最好,所以就由她來做這個棒打鴛鴦的壞人。
但兒子看起來就油鹽不進,這破差事她也懶得接棒下去。
最後一遍,她說:「或許吧,就看你的命是否貴到能帶起她吧。明明,你已經捲入她的因果,接下來看家裡情況。如果能渡過這次危機,媽咪個人覺得你已經幫她改命了,我也不會反對你和那女孩。」
鄒明雩在思量譚國強的動機,聽他媽不反對了,他開口道:「真的是譚伯父?我們家不是一向和譚家交好嗎?」
難怪他打的報告好幾天了也沒見上面有什麼指示下來,照理說應該沒事了。
結果卻是被譚局拿去舉報他性賄賂。
「譚家那個岳家看上了秘組接班人的位置,你是風傳的秘組下任接班人,鄒家不倒,有些人怎麼上去?」馮筠冷笑一聲,眼神銳利看向窗外譚家的屋頂。
人家譚家要傳宗接代,新媳婦的哥哥已經打算進秘組,也是一家厲害的,人還沒進秘組,已經打上了秘組局長的主意。
譚局今年也要從那個位置上退下來去別的地方走馬上任了。這位置原本不一定輪到兒子頭上,但抵不住別人覺得可能落到她兒子頭上,其他候選人確實不如自家背景硬,所以譚家那個岳家想要這個位置,直接動起了鄒家的念頭。
也是明明從小到大太一帆風順,沒栽過跟頭,才會被譚國強這個老陰比訛上了。
鄒明雩沒有說話,順著他媽的視線也望向斜對面譚家的房子。
小時候,他還一直和譚睿在譚家樓上樓下發瘋似的玩耍。兩人從小就是玩伴、同學,也就出國留學的國家不一樣,關係漸漸就生疏起來。
有點不能理解,譚睿這是要娶哪家千金小姐,這麼不顧兩家昔日情誼?
「蘭溪薛家?薛嘉運?」看著他媽在玻璃桌上蘸了水寫下的那幾個字,鄒明雩一雙眼眸完全陰了下去。
原來是薛嘉運啊,是他,那做什麼都可以理解了。
那個樣樣不如他,事事被他壓一頭,對他恨之入骨,看到他喜歡什麼就想搶什麼的萬年老二。
比賽滑雪,比賽擊劍,比賽鋼琴、小提琴,學業,當年冤孽和這嫉妒心極重的傢伙同在斯坦福,本來以為都是華夏人,蘭溪薛家在國內也不算太埋汰,周圍人介紹他兩人認識,他也沒當一回事,左右多一個朋友也沒壞處。
誰知道因此認識了這麼個東西,晦氣無比。
馮筠點頭:「我話就帶到這里了。剩下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最近這段時間調查結果也就出來了。那個女孩暫時不要再見了。人生處處都是有心人,我們明明需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