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後,他還輕輕地笑了下。
但是她聽到了手機那頭傳來物體倒地的沉悶聲。
「寶寶,你覺得這樣耍我很好玩嗎?你如果這麼有追求,為什麼要來招惹我?甚至在一開始我和我朋友說『總而言之,我的不許碰。我不要的,也不行』,你為什麼不嚴詞拒絕我?還要一再欲拒還迎?」
「我當時就說了不,好嗎?你有給過我拒絕的機會嗎?你當天吃飯就差點把我就地正法。我一直在拒絕你……」頂著森然冷意的眼神,江茗茶說不下去了。
她嘆了口氣,終究是一開始自己不對,不該勾引他。
現在好了,越相處越發現兩人不合適。
鄒明雩掌控欲太強了,她也不是最初勾引他時偽裝的甜美小可愛。
她平時處處逢緣,說話和唱歌一樣好聽,那也都是偽裝。
是有溫柔似水的女人,但她不是。
鄒明雩這樣陰晴不定,掌控欲強的男人還是該挑選個溫柔善解人意的女人。
她也能善解人意,但她並不溫柔,善解人意也多有表演成分,和他各方面真的不配。
兩人都互相說了分手,卻還是在糾纏不清。
沒說兩句,兩人又吵起來。
這樣即便以後真結婚了,早晚也要離婚吧。
「算了,反正我都要坐牢了,你家是因為你和我談戀愛出的事嗎?」江茗茶也不想跟他吵,再吵下去,左鄰右舍,包括屋裡的章畫樓又不是沒耳朵,怎麼會聽不見這吵鬧聲。
雖然她已經很壓低聲音了,但再這種狀態吵下去就不好說了。
見她平靜下來,鄒明雩垂了下眼眸,他也在反思自己怎麼一遇到她的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雖然他脾氣確實不是太好,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鄒明雩動了動嘴唇,想說些安慰她的話,想想她剛才的控訴:「我一直在拒絕你」,到底沒必要了。
她很討厭他,只是一直在屈從他的淫威。
多麼諷刺!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以為他倆天生一對來著。
原來她是這麼想的。
還有池京墨的事,她能不知道池京墨想要的是什麼?
他確實不能接受,永遠也不能!
鄒明雩挪動了下椅子,靠著椅背,上半身往後靠著,姿態很高地垂眸注視著手機屏幕那端的江茗茶。
無邊夜色里響起他飄忽的聲音:「那就正式分手吧,我以後都不會再管你的事了。」
他的聲音高高在上,有一種施捨凡人的傲慢,臉上表情刻薄寡淡,一雙厲眸天然漠視一切,一如她在成放路初見他時的模樣。
那時,他坐在車裡,外面的雨瓢潑似的倒下來,她站在雨里瞪著車內高高在上,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那人。渾身都被大雨浸透了,雨水順著她的臉龐滑下來,落到脖子上,髒兮兮的雨水和她的衣服褲子都纏繞在了一塊。
他諷刺她不會過馬路就不要過馬路了,她張牙舞爪罵他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