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味不明,似嗔還笑地瞪著他。臉上是說不出風流意味的柔媚風情。
她居然不生氣?
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和鄒明雩不可能,所以提起鄒明雩的事也只當八卦似的聽,絲毫不在意自己在這件事裡的存在?
她這心思不好捉摸,池京墨暫時也不想知道,就順著她的話曖昧調侃她幾句:「一次不說清楚,就讓你晚上多念我幾次,我高興得很。」
江茗茶催促他:「別皮了,快說吧。真的,等會會見時間就過了,你可討厭死了。」
她嬌滴滴的模樣,讓他恍然覺得自己不是身在看守所,而是在圍牆外。
她那麼反常,那麼著急。
他終於看懂了她眼裡的焦灼。
池京墨心裡不痛快:「你就那麼想嫁給鄒明雩?」
江茗茶笑笑:「你說了他怎麼不好就不會了,我都這樣了,哪裡敢肖想太子爺?」
她好像是真的無所謂,所以他的猜測也僅僅是他的猜測。
池京墨又定下心來回憶起那天的事:「他說他沒有女朋友。那位大佬應該是試探他,又道:沒有女朋友,要不把我外甥女介紹給你?」
「他說了好。」江茗茶把他的話補全了,她的語氣輕描淡寫,臉上帶著微笑,那笑似乎有聖光照耀,很美很超脫。
他一時看得目不轉睛。
復又想起現下處境,池京墨垂眸去看江茗茶的手背,不去看她微笑的臉:「你把他的話說了。」
江茗茶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悵然。
從前所有忙碌,到頭來終是兩手空空。
拼搏努力,到底不是那個階層,妄想不來。
江茗茶臉上仍然是含笑淡然,她的聲音空靈飄渺,似乎在回憶過往,又仿佛在感慨命運:「他和我談過他的理想,人家將來是要做大官的,我隨便一想就猜到了他的說話風格。要知道那天在你家你出聲後,他都說了彼此需要一段時間冷靜一下。之後我發的微信他一條都沒回。單方面分手了屬於是。」
她一句懷疑自己的話都沒有。
即便她這麼久以來從沒喜歡過自己,但這一刻,池京墨又神經質地覺得可以接受了。
她那麼信賴自己,她會那麼信賴鄒明雩嗎?
答案是否定的。
不然她不會說出剛剛那番信賴他掏心窩子的話。
不過她這麼說,他對她不知道鄒明雩是秘組成員這事保持懷疑態度。
畢竟她能說出鄒明雩要做大官的話,她應該是知道鄒明雩是做什麼工作的。
不過這個已經不重要了。反正她都這樣了,鄒明雩和她肯定是不可能了。
池京墨沒再糾結,而是很真誠地發問道:「你不怕我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