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慶元帝和被圈禁的安親王,當年的恩恩怨怨,在場的誰都心知肚明。
雖說下旨圈禁安親王的是先帝,皇上還念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放過了王妃,還把這個侄兒封為了平王,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
但這也是做給外人看看罷了。
不說這個平王沒有官職沒有實權連京城都出不了,連出一趟門,身邊都有好幾個人在旁邊跟著。就連當年幫和親王奪位的太后,也都遭到了變相的軟禁。
尤其是這兩年,皇上對太后平王這一脈厭惡的態度越發明顯,就差擺在明面上來了。
這種情況下,誰還敢開口?
一時間只聽到阿曜在林依蘭懷裡哼唧哼唧的聲音了。
「既然景兒母妃身體不好,那皇上就派個好點的太醫再去看看吧。」打破平靜的是太后。
此刻的她心中充滿了憤怒,看著這個孽障肆無忌憚的羞辱自己的孫子,她不知道有多心痛。她想狠狠地教訓這個逆子,只是她知道他們現在的處境有多艱難,連行動都受到了限制。為了以後的大計,他們只能在這個逆子面前卑躬屈膝。
周承謹看了太后一眼,似笑非笑道:「母后說的是,再派個太醫倒也容易,只是三艘得的是心病,心病還得心藥醫,恐怕派去了也無用。」
說著不管太后鐵青的臉色,又繼續和旁人說話了。
一時間宴席又恢復了熱鬧的景象。
對於剛才慶元帝和太后他們的機鋒,林依蘭和眾人一樣,都裝作看不懂,這些本來就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再說今天是阿曜的周歲禮,她也不想為這些不相干的人壞了心情。
很快,就到了周歲禮最重要的一個環節了,抓周。
對於抓周,林依蘭並沒有去訓練過阿曜該抓什麼,不該抓什麼。
皇家抓周不比民間,可不是兒戲,抓周用的物件里自然不會出現什麼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若是真的出現了,那準備這些物件的禮官,不說烏紗不保,若是皇上真計較起來,那可是要命的事。端上來的東西,寓意必定都是好的。
況且,林依蘭也清楚地明白,生在皇家,他的出生地位就決定了他以後的人生,必定是大富大貴的,哪裡需要抓周來預測什麼,不過是走個形式罷了。
果然,等禮官把抓周的物件擺在桌上,林依蘭看著,都是些比較好的東西。
桌上放著玉如意,玉扇墜、毛筆、硯台、金錠、銀盤、印章之類的,林依蘭還看到一把寶劍,雖然是木製的,但很是漂亮。
「樣式有些少,朕再添一樣吧!」周承謹看了看桌上的東西,隨手就把掛在自己腰間的私章扯了下來,放在了桌上。
這一方不打緊,所有人的神情都緊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