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依蘭安頓好小包子就到慶元帝處了,一進帳篷就發現他一臉的陰沉,看上去很不高興。林依蘭心中一緊,「怎麼,蒙古難道準備行動了嗎?」不然表情怎麼這麼差?
「不是蒙古,是嘉嬪。」周承謹臉色極為難看。
「嘉嬪怎麼了?」林依蘭奇道,今天就算嘉嬪騎的馬發狂讓你丟臉了,也不至於這個表情吧!
「這琴聲從晚間就一直在響你沒聽見嗎?」周承謹沒好氣地說道。
「聽見了啊,不是挺好聽的嗎!」能不聽見嗎?這琴聲都已經響了兩三個時辰了,就算是聾子也該聽見了。
嘉嬪不愧是才女,這琴技可以說是甩了她十八條街了。
那曲的哀傷淒涼之感,就連她這種沒有音樂細胞的人都能聽出來了。只不過大晚上聽這樣的曲子,她總有一種見鬼的既視感,渾身起雞皮疙瘩,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好聽個屁!」周承謹忍不住爆了粗口:「從一更起,這琴聲就沒有斷過。從《湘妃怨》到《長門賦》,再到《秋夜長》,這些閨閣怨曲幾乎被她彈了個遍,是在抱怨朕刻薄寡恩,不念舊情嗎?」
本來心情就不好,這淒涼悲傷、聽著就不吉利的琴聲還一直在耳邊迴響,他只覺得自己腦瓜子都要炸掉了。
要不是自制力還不錯,他真想一掌送她去十八層地獄。
林依蘭聽了慶元帝的話,只覺得有些無語。
嘉嬪好歹也伺候了你這麼長時間,你可不是不念舊情嗎?
人家不過是學騎馬討你歡心罷了,你不領情就算了。但從馬上摔了下來,差點半條命都沒有了,你就算不去看她,這話也不用這麼刻薄吧!
不過她也知道慶元帝的性子,嘴巴刻薄慣了,就是她都會被她氣得要死,何況是一個已經在他看來沒有絲毫利用價值的嘉嬪?
在心裡搖搖頭:「嘉嬪也是一時傷心,才有些失了分寸,不過是想挽回皇上的心。」不過這心,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放在她身上過,又何談挽回呢?
現在不過只是冷淡嘉嬪罷了,嘉嬪都受不了了。等回了宮,恐怕慶元帝會對嘉嬪動真格的了。
她為了自己和家族的利益投靠了宗門,慶元帝是無論無何都容不下她的了。
「不過嘉嬪這次驚馬,倒不是意外。臣妾讓劉院使查了那匹馬,發現那馬被人下了能發狂的藥。所以才導致了嘉嬪驚馬。」
周承謹無所謂地說道:「是恪婕妤乾的吧!」嘉嬪在草原並無仇敵,情敵倒是有兩個。且這手法一看就不嚴謹,一看就是女人幹的。江貴人雖然有這個動機,但她出生微寒,是弄不來能讓馬發狂的藥物的。
只有恪婕妤,這裡是她的地盤,不管是找藥、下藥,她都有辦法。
「皇上聖明,的確是恪婕妤,皇上可要有所懲戒?」她倒不是為了嘉嬪出頭,而已沒有規矩不成方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