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讓自己的長子或是長孫成為這天下的主人,為了他們,她可以放棄一切。現在的她的希望破滅了,而她最疼愛的長子長孫被賜死,他們的遺體,會陪著她一起在那暗無天日的皇陵、面對著周家的列祖列宗的陵寢,度過後半生。這樣的日子,是個人都會瘋掉!
林依蘭不自覺得咽了咽口水:「你聖旨下了?」雖然她覺得這是句廢話。
「來你這之前剛下的。廢和親王、平王叛國謀反、罪大惡極,念為先帝血脈,不忍加以極刑,特賜全屍。太后吳氏雖非朕之生母,但也是朕庶母,朕不敢不孝尊上,太后之罪,只有先帝有資格處罰。現讓太后即刻前往皇陵,終生在先帝陵前侍奉,以為懺悔。」
林依蘭聽著周承謹和她複述的聖旨,只覺得心裡的寒毛更勝。
看著眼前這笑得一臉燦爛的人,她覺得這人的蛇精病病情好像又嚴重了。
奇怪的是,她現在居然沒有絲毫的懼怕?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怕著怕著,就習慣了?
扯了扯嘴角,送了他五個字:「你開心就好。」然後就低頭喝粥了。
反正這人經常間歇性發病,過一會就恢復正常了。
「沒勁!」看丫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不由地嘟囔了一句。
真是奇了,以前他這個樣子時,這丫頭總是一臉擔憂地看著他,現在怎麼一點關心都沒有了?難道是之前的套路不靈了?他陷入了沉思。
強行轉移話題,林依蘭不想再聊這「恐怖」事件了,她怕蛇精病會傳染!
「太后,你是處置了,那嘉嬪呢?就這麼關著嗎?」去
蒙古的慶元帝的四位妃嬪,只有一個江貴人沒受什麼牽連。她自己是不用說了,命去了半條:恪婕妤受母族拖累,已經被盛怒之下的周承謹給處死了;嘉嬪則在回京的路上就被幽閉了,到現在還被關在清寧宮。聽說不吵也不鬧,像是認命了一樣。
「嘉嬪不能死!起碼,不能是現在!」周承謹嚴肅地說道。他以為林依蘭會問他為什麼不殺嘉嬪,但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的質問,頓時有些鬱悶。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不殺嘉嬪嗎?」難道丫頭一點都不懷疑他是對嘉嬪念了舊情才不忍殺之?
奇怪地撇了他一眼:「你剛才不是自己說現在不能殺她嗎?這話里的意思,不就是將來還是要殺她,只是現在因為某些理由,不能動她。」這話很難理解嗎?
周承謹:「……你說的也沒錯。」總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緊接著他嚴肅地說道:「前段時間,孔家老族長親自進京,懇求我保全孔家顏面,對嘉嬪不降位、不賜死。代價是他們孔家嫡枝全部退出朝堂,今後只教書育人,並清理門戶。我同意了。孔家出過聖人,在天下學子心中的分量太重,他們太過介入朝堂並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大周曆任帝王對孔家雖然尊敬,卻不怎麼重用。現在老族長既然主動說退出朝堂,倒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