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不敢得罪你,我在花霄城開劍鋪,每年都給天九派交足額的租金,從未短缺,就是寒霜真人來,也沒有強搶的道理!」
「哦,你也知道啊。」許自山冷下臉:「我們天九派,五年一次稅供,從未延誤,那萬道劍宗的執事,之於萬道劍宗,不過就是我之於天九派,他又有什麼道理,強搶我們老祖拼死斬殺魔族得到的五級魔丹。」
「弧月初期頂階魔丹,有價無市,賣一萬顆五級靈石都不過分,一萬顆五級靈石就是百萬顆四級靈石,你連兩萬顆四級靈石尚且不願,憑什麼覺得百萬顆四級靈石可以拱手讓人?」
那人被懟的無話可說,自討沒趣,甩手換了個位置。
許自山懟人懟的痛快,其實心中亦有不安,萬道劍宗勢大,若谷水界那位元嬰道君是個護短不講理的,天九派也無力反抗,但別人都欺負到頭上,還唯唯諾諾,只會讓別人覺得你軟弱可欺。
老祖的做法,他相當支持,而且覺得老祖一定能贏。
「許久沒見,你還是這驢脾氣。」一美艷女子施施然坐下,皮膚微黑,穿一身青色長袍,指甲很短,手中握著一把帶倒刺的長鞭,天九派用長鞭的只有一個,慎行峰的令狐長老,令狐鳶。
「我說你也別在東海鎮混了,回慎行峰幫我做事罷。」
「令狐師姐。」許自山拱手:「東海近來不太平,我既已接了看守裂縫的職責,就不能半途而廢,老祖當初鎮守東海鎮三十年,無一隻妖魔侵入,我自當向老祖學習。」
「嘖,當真是頭倔驢。」令狐鳶偏頭,與自家徒兒說笑:「星現,你對靈獸頗有見解,瞧瞧這位許師叔,可是倔驢投胎?」
名喚星現的女孩就是那日在藏書閣看閒書的藍袍女弟子,大名陳星現,五年前加入天九派,水木雙靈根,今年十五,鍊氣六層修為。
知曉自家師父愛說笑,並不搭腔,得罪人的事,她才不干。
「無趣,還是看鬥法罷。」令狐鳶托腮,看向聶雙雙的眼神,並不比許自山少半分崇拜。
她拜入天九派時,寒霜真人才築基中期,在弟子中,資質不顯,也沒有後台,被派去駐守東海鎮,一去就是三十年,死在東海鎮的弟子不少,寒霜真人卻能在戰鬥中晉階後期,回門派後閉關,一舉突破金丹,自此在塗泱界有了一席之地。
塗泱界金丹真人稀少,金丹女修更甚,雖說人人都有求仙問道的資格,但女子天生比男子艱難,從她們出生起,就被灌輸了滿腦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思想,女子當賢良淑德相夫教子,不該拋頭露面。
這樣的世道風氣,令許多女子都覺得打打殺殺不雅觀,自願當那籠中鳥,也有被情愛所困,整日與別的女子攀比,為男修爭風吃醋,卻不願意把時間用在修煉上。
她有一個雙生哥哥,與她一樣,都是三靈根,從小到大,家裡的好東西都是哥哥的,父母望子成龍,拼命賺靈石供養哥哥,她卻什麼都沒有,一起拜入天九派後,連聚靈丹都不捨得吃,哥哥卻可以當糖豆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