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珈用帶傷的那隻手拉過沈今朝的手:「殿下要為了回家殺我嗎?」
沈今朝:「我殺不了你。」
樓珈:「所以殿下要幫賀清秋殺我?」
沈今朝:「你覺得我能幫得了他嗎?樓珈,你似乎對什麼都了如指掌,既然如此,還來問我這些做什麼呢?」
樓珈:「那不一樣。」
沈今朝:「什麼不一樣?」
樓珈將沈今朝的手帶上自己的胸口:「殿下,若你想要傷害我,我的心會疼。」
沈今朝:「可你傷害我,我便不會疼了嗎?」
樓珈:「我怎會傷害殿下?」
沈今朝嗓音乾澀:「你強行擄走我,害我與父母分離千里,還不願放我回去,這不算傷害嗎?」
她靜靜與樓珈對視,第一次認真談起樓珈曾對她造成的傷害:「而且你帶我跌下懸崖後落下的傷,至今仍在疼。」
她此前不計較,不代表這些傷害不存在,也不代表她忘記了這些傷害。
樓珈沉默良久,再開口時,卸去了裝腔作勢的柔媚:「殿下怪我。」
沈今朝:「若你放我回家,我是不會怪你的。」
樓珈:「不行呢,比起委屈自己,還是委屈殿下比較好。」
沈今朝眼圈又紅了一點,但這次她忍住沒哭,只是冷冰冰道:「既如此,還說那麼多做什麼?」
樓珈:「我不想殿下怪我。」
沈今朝:「你難道還指望我心甘情願當你養的狸奴嗎?」
樓珈擦去沈今朝不自覺溢出眼角的淚水:「讓殿下受委屈,是奴家不好,殿下想怎麼懲罰奴家,想對奴家做什麼都行。」
沈今朝:「讓你去死也行嗎?」
話音落地,二人都靜了。
沈今朝有些後悔,但不知該不該收回這句話。
樓珈卻是在良久的沉默後,輕笑出聲。
「殿下終於長出一點小尖牙了。」
原來小菩薩也跟兔子一樣,逼急了會咬人。
只是此前,這位小菩薩比兔子還能忍。
沈今朝正後悔著,聽見樓珈帶笑的調侃,後悔頓時消失得乾乾淨淨。
「我不是狸奴!」
什麼叫她終於長出了小尖牙?
樓珈到現在了還不尊重她!
樓珈:「殿下,您跟別人也這般容易置氣嗎?」
沈今朝:「別人才不曾有你這般惡劣!」
樓珈悶笑,愉悅道:「那便好~」
沈今朝:?
樓珈抬起沈今朝下巴,親密地與她摩挲臉頰:「殿下再罵幾句,別人都沒有的,奴家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