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整個榮國府都知道張氏再一次懷孕的消息,賈代善自然是高興的,多子多福嘛,他也希望賈家的子孫越來越多,當即讓大管家林之孝送來了不少的好東西。
賈母聽到消息時,表情淡淡的,不過,看她給的賞,應該也是高興的,畢竟,不管怎麼說,賈赦是她的親兒子,她還是希望他過得好的。
賈政得知消息,微微點頭之後什麼也沒說,一個是他本身就跟賈赦不對付,再有,在他的想法中,這些人情往來本就該是後宅女人的事情,他沒必要管。
倒是順嘴問道:「珠兒今兒功課做了沒有?是不是又跟璉兒瞎胡鬧去了?真是個不成器的混帳東西,泛著瑚兒跟軒哥兒不學,偏偏就知道跟頑劣的璉兒在一起,以後還有什麼出息?」
自從他惹禍之後,整個人慢慢的變得越來越古板、不通人情世故,對自己目前唯一的兒子賈珠的學業更是要求苛刻,賈珠見了自己的父親,那是一個錯話不敢說,兩父子弄得跟上下級似的。
西大院兒的下人沒有不心疼大少爺的,所以下人趕緊說道:「回老爺,大少爺是做完學問之後,眼瞅著瑚少爺跟表少爺下學,這才跟璉二少爺走的。」
賈政聽完,面色稍霽,捋捋自己剛續的美人須,這才又慢悠悠的開口道:「行了,去跟太太說一聲之後,就去將珠兒叫回來,晚些我要考教他功課。」
下人不敢怠慢,趕緊應了一聲後,躬身退出,賈政自己則去了書房後面的幾間廂房,那裡有幾個他早年趕考時結交下的落第書生在借住。
每日與他吟詩作畫、舞文弄墨,被他視作知己,其實說白了就是清客相公,賈代善是知道的,但像他們這樣的人家養幾個幫閒湊趣的文人,是很正常的,總比直接豢養孌童要好聽些。
再有,賈代善也知道,賈政這樣做,應該是有為自己不能科舉,發泄仕途無望後心中的苦悶的一種方法,賈家也不差那幾個養清客的銀子,所以也沒有說過什麼。
王夫人得到消息,臉陰沉的可怕,手裡的念珠都直接給扯斷了,周瑞家的一看,趕緊湊過來緊張的道:「哎呦,我的好太太,快看看可有傷到了手?」
接著,周瑞家的又對旁邊兒伺候的小丫頭罵道:「一個個作死的玩意兒,忒沒個眼力見兒,趕緊去拿了藥膏,這邊兒散落的珠子也要撿起來,要是一會兒滑倒了太太,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說完又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太太一天天的潛心念佛,也是我這做奴才的心粗,沒及時更換棉繩,真是該死!」說著還象徵性的打了自己兩巴掌。
幾個小丫頭都嚇得瑟瑟發抖,趕緊應聲,然後拿藥膏的拿藥膏,找掉落的念珠的找念珠,還得違心附和著太太心善,最是潛心向佛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