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一聽,大眼睛彎成了月牙,「走咯。」
說完,還不忘回頭去偷看了下金六子。
金六子正在注視著這邊,剛好和綿綿的目光交互了,他抿著唇,遲疑了下,朝著綿綿笑了下。
許是不經常笑,以至於笑容多了幾分僵硬。
綿綿呆了下,「那位哥哥笑的——」
她組織了下語言,「好像是我們門上貼的門畫。」
那個叫什麼來著?
媽媽說叫尉遲恭。
金六子,「……」
沈美雲,「……」
誰都沒想到,綿綿會這般形容,沈美雲捏了下綿綿的鼻子,「不能這樣去形容別人,不禮貌。」
綿綿訝然,「這樣嗎?我還以為是誇獎呢?那個叔叔像是門畫一樣高大威猛呢。」
聽聽這小嘴甜的。
原本,金六子僵硬的面容,瞬間跟著寬和了起來。
目送著她們母女兩人離開後,金六子臉上的笑容才跟著消失,他發誓他之前一個月笑的都沒今天笑的多。
「六哥,你說她們母女兩人,是怎麼把這兩千斤的糧食給拉到這裡啊?」
沙竹一問。
金六子便回頭了,不像是之前寬和的樣子,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沙竹,你入行的第一天我就教過你,好奇心害死貓。」
「不該問的不要問。」
沙竹聽到這話,身體驟然一僵,「六哥,我知道了。」
金六子搖搖頭,嘆氣,「你不小了,該長點腦子了,我十七歲的時候已經——」
走到對面國家了。
而沙竹十七歲的時候,還只是說話不經大腦的小孩子。
沙竹倒是不生氣,他笑呵呵道,「我要是能有六哥你這麼聰明,當時也不會被你撿回來了不是?」
沙竹和人打群架,打到半死不活的時候,帶頭的人跑了,他這個小嘍嘍被丟了下來。
沒人管。
要不是金六子意外撿走他,他或許早都死了。
*
沈美雲拿著錢,領著綿綿去了供銷社,但是裡面的東西,她看夠了,綿綿也看夠了。
沒什麼要買的。
綿綿便說,「媽媽,給我買個糖人,我們就回去吧。」
買個兔子的糖人才兩分錢。
沈美雲自然不會不答應她,買完糖人,她又問,「沒有別的想要的嗎?」
綿綿搖頭,「沒有了呢。」
這裡的東西還沒泡泡裡面的好。
沈美雲有些失望,「那我們回家。」
「走咯,回家!」
「我想姥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