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媽媽，我可以帶著糖果去找二樂和小梅花嗎？」
小孩子們總有自己的朋友圈。
沈美雲嗯了一聲，「你自己去拿水果糖，一人一顆就好，不過玩一會就回來。」
「知道了媽媽！」
*
目送著綿綿離開後，季奶奶問，「你不打算管下孩子們之間的事情嗎？」
例如周參謀家大兒子，周青松因為另外一個小姑娘遷怒綿綿的事情。
沈美雲笑了笑，「不用管的。」
「孩子們自己有分寸。」
她算完家裡的帳單，心裡便有數了，見季奶奶探頭過來看，她便跟著叨家常。
「季長崢一個月工資六十三，外加十塊錢的外勤費，十二塊的獎金，就是八十五塊，我一個月工資四十二，但是上個月沒上班，所以上個月沒收入。」
「我們家上個月收入一共八十五塊，刨去我們來回的車費十六塊，吃飯錢十一塊，去我媽那買禮物錢二十一塊，還有這段時間綿綿的報名費五塊錢，家裡的生活費十六塊，買農藥買種子錢的大概是兩塊，還有人情往來三塊錢。」
「這樣算下來，我們一個月的工資還包不住開銷。」
沈美雲以為他們家夠富裕了，結果一個月到頭來，一分錢攢不到不說，還要倒貼老本五塊錢。
季奶奶一聽，懵了下，下意識地說道，「是季長崢工資太少吧？」
一下班回來的季長崢，就被扎心一箭。
季奶奶拿過帳本看了下，「這些都是日常必須支出，美雲你這都還沒買衣服呢。」
「也沒買擦臉的，好吃的這些，基本上你身上都沒花錢。」
「就這每個月還不夠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就是長崢賺少了。」她細數，「你看我當年年輕的時候，一個月光裙子都要買最少三件，還要買圍巾，紗巾，偶爾在買一個小戒指，小項鍊。」
「對了，每個月最起碼去一次老莫那吃飯，這還不算家裡的開銷，我飯桌上最少也要有三個菜的。」
沈美雲，「……」
看不出來她這個婆婆，年輕的時候還挺小資。
「你看美雲比我當年節省多了，但是就這每個月的錢還不夠花。」季奶奶橫眼，去看季長崢，「你是不是掙的比你爸少多了？」
還踩一捧一。
季長崢，「……」
季長崢摸了一把臉，「媽，你不能這樣對比，我爸當年不止在上班，而且他底下還有商行，我怎麼和他比？」
他爸年輕的時候，季家條件好啊，不止是書香門第，連帶著商行都有五六家。
只是，後面全部捐出去了而已。
但是當時也輝煌過不是嗎？
在看他，一個月就是固定工資，若是多點收入，還要上報政委，讓組織審查。
這能比嗎？
季奶奶嗤了一聲，「你就是不如你爸會養家，你看看這一個月開銷下來，你給美雲買啥了？」
「啥都沒買，還錢不夠花。」
「美雲，嫁給你真是——」
怪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