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戰稟,「以後會有的。」
季長崢嗯了一聲,「那你把錢都攢著吧,老虎這邊要的是大錢。」
「他好了,看病要錢,他沒了,喪葬要錢,他癱了,身後一家子要錢。」
聽到這話,梁戰稟頓時頭大了起來。
錢錢錢。
他確實要好多錢。
本來要抽菸的,也捨不得抽了。
這些都是錢。
季長崢還是季長崢,三兩句話,就把梁戰稟的注意力給轉移了。
從十二點半到五點半。
所有人都在熬。
熬一個結果。
五點五十五的時候,安靜的手術室大門,突然打開了。
那一瞬間,季長崢和梁戰稟同時站了起來,看了過去。
沈懷山是第一個走出來的,他身上的手術服還沾著血,手上的手套也沒取。
「幸不辱命。」
當這四個字一出來後。
梁戰稟唰的一下子,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
「謝謝,謝謝。」
連帶著感謝都泣不成聲。
季長崢點了點頭,朝著沈懷山說,「爸,謝謝。」
聲音嘶啞。
顯然季長崢的壓力,也不比梁戰稟小。
身為部隊的人,尤其是隊長和頭頭,他們有權也有義務,對手底下的每一個兵,進行負責。
沈懷山搖搖頭,到底是年紀大了,一宿沒睡身體有些支撐不住,搖晃了下,還是季長崢反應快,連忙扶著了他。
「爸——」
沈懷山搖頭,「沒事,給我找個地方休息下。」
季長崢嗯了一聲,不用他帶頭,裡面的陳國華就跑了出來,「老師,你去我值班室休息,我那有一張床。」
沈懷山點頭。
「那就謝謝國華了。」
一聲謝謝國華,喜的陳國華眼睛都眯著了一起,「老師,這次要是沒有你,手術肯定不可能這麼成功。」
說完,才像是想起來了正事。
「患者被推到重症監護室了,你們抽個人過去照顧他。」
這下,梁戰稟自然是當仁不讓了。
他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老虎,老虎的全身都被手術過,所以這會被包紮的嚴絲合縫的。
麻藥也還沒過,人還是昏迷的狀態。
但是,梁戰稟從來沒有這般慶幸過,慶幸他還在。
還活著。
「醫生,他以後——」
陳國華去看沈懷山,沈懷山,「看他這二十四小時的情況,如果度過去了,那就是度過去了。」
如果沒度過去。
那剩下的話,對方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