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桌子周圍擺放著四條長板凳,大家可以拼桌,也可以分開坐。一早上的小飯店還挺熱鬧,每張桌子上幾乎都有人在呼啦啦的吃早餐。
沈美雲環視了一圈,有人吃包子的,有人吃燒餅,還有人吃發糕的。
不過,豆腐腦倒不是人人喝。
沈美雲心裡有了數,領著綿綿去了前面小窗口的地方,就瞧見小窗口旁邊掛著一面小黑板,黑板上面寫著肉包子六分錢,菜包子四分錢,饅頭二分錢,芝麻大餅二分錢,油條四分錢。
豆漿兩分,豆腐腦兩分。
買主食類的飯菜,根據數量來定,半斤糧票起步。
沈美雲算了下帳,便朝著那帶著白帽子的幹事喊了一聲,「同志,我要兩個肉包子,一個芝麻大餅,在要一碗豆漿。」
她去
看綿綿,「你要豆腐腦還是豆漿?」
「我和媽媽要一樣的。」
沈美雲便說,「那就要兩碗豆漿。」
那服務員幹事迅速的算出價格,「一共一毛九,要一斤半的糧票。」
這是根據對方買的主食數量來算的糧票。
沈美雲噯了一聲,給了兩毛錢,另外又拿了兩斤的糧票,等著對方找零後便收起來。
不一會包子和芝麻大餅便被遞過來,沈美雲接了過去,領著綿綿找了一個桌子上人少的地方坐了下來。
她剛落座,就有人認出她了,「你是沈知青吧?」
這話一落,沈美雲咬肉包子的動作一停頓,她抬頭看向對方,覺得有幾分臉熟,「我是!」
雖然臉熟,但是卻叫不上名字來。
「我是康莊大隊的許有糧。」對方落落大方,「當時,沈知青你還教過我怎麼給母豬接生呢,我回去後還救了我們隊母豬的一命,還被公社表揚了。」
對方這一解釋,沈美雲立馬記起來了,「許有糧同志,幹得漂亮。」
這話一說,許有糧哈哈笑,「還是沈知青你教的好。」
沈美雲喝了一口豆漿,把嘴裡的肉包子都咽下去後,這才說道,「是你自己學的好。」
她當時教的學生可多了,但是能做到許有糧這種的可沒幾個。
許有糧嘿嘿笑,他呼啦啦的把自己的早飯吃完了,轉頭去看綿綿,綿綿別提多可愛了。
扎著兩個小揪揪,白白淨淨的小臉蛋,趴在粗瓷碗處喝豆漿,碗沿外面只留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許有糧。
這把許有糧給看的心裡都化了,當即大方道,「沈知青,你們早飯付錢了嗎?」
言外之意,要是沒付錢,他就去把錢付了。
沈美雲當然懂了,她當即就道,「付了,許同志。」
許有糧有些惋惜,「我每天早上都在這裡吃飯,明兒的你們要是來,別付錢啊,等著我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