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美雲要去相送,季長崢不允,他覺得離別是個很孤獨的滋味,他品嘗過多次,卻不想讓沈美雲來體驗。
季長崢一走,沈美雲像是少了些什麼一樣,孩子放寒假被送到了前進大隊了。
家裡一時之間,竟然空落落的,這讓她有幾分不自在。
趙春蘭和宋玉書便是這個時候來的,「走了?」
她們一進來,便問了這麼兩個字。
沈美雲點了點頭,「走了。」
「你也是的,不和大家打一聲招呼,好歹也是一個院兒住的人,大家來相送一次。」
沈美雲拿了針線簍,細細密密的縫了兩雙鞋墊,用的是針織棉做的,哪怕是鋪在了牛津鞋底裡面,也是照樣暖和。
她對照花樣,想繡一對鴛鴦,但是有自知之明,她沒這麼好的針線活,便作罷,旋即才笑了笑,「季長崢那人你們還不知道,他說不用就不用,就想悄悄的走,悄悄的回來。」
她知道季長崢的意思,走的悄聲,回來的悄聲,就宛若沒有離開過一樣。
「也虧得你們是兩口子。」趙春蘭感嘆了一聲,「也只有你能理解他。」
沈美雲拿了鞋墊子看了又看,「要不怎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
趙春蘭不明白,見沈美雲顧自忙活自己的事情,她抬手戳了戳沈美雲的胳膊,「你怎麼想的?你家長崢去三年,你就不跟著去?」
沈美雲停頓了片刻,手裡的鞋墊子再次放回了針線簍裡面,她好像天生不是做針線活的料子。
她手拄著腮,語氣慢吞吞道,「跟著去幹嘛?三年而已,他早晚還會回來。」
漠河駐隊才是他的根據地,她要是半路跟著跑了,放棄了根據地這邊,放棄了人脈關係,放棄了事業,那才是傻子。
「你啊,就是太理智了。」趙春蘭忍不住感嘆道。
「要是你調到外地去,你家長崢肯定要跟著去。」
這是趙春蘭的直覺。
沈美雲想了想還真是,所以,這就是她和季長崢的不一樣了。
「嫂子,我和他之間終究是我拖累了他,我總要想著法子彌補一些不是?」
她若是跟著走了,下次三年後,對方升職的時候,她若是在拖了對方後腿呢?
這——
「這事怨不得你。」
趙春蘭低聲說了一句。
沈美雲笑了笑,帶著釋然,「但是和我有關。」她的父母還在前進大隊下放著,她是父母的女兒,斷不了的關係。
根源在她身上,逃不掉。
「我沒別的想法,就想著他走了,我替他守著後方,等他回來的時候,這裡還是他熟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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