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貉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男人,實際上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交流方式。
住院生病那幾年,他遭受了無數惡意,是任人磋磨、鄙夷、嫌棄的殘廢,唯一的異類是醫院裡那個天真單純的小阿里。
等他成了趙貉後,手段狠辣,睚眥必報,周圍便儘是好人面孔了,即便是眼前的張科儉,也沒了記憶里的刻薄、嫌惡。
相反這樣的態度,才是他周圍多數人的態度。
所以趙貉從不覺得自己傲慢,他習慣了對方彎著腰,微低著身子探著腦袋同他講話,然而張青寒又成了異類,嫌惡他上位者的狂傲,鄙斥他的高高在上。
就像現在,眉毛緊緊擰著,生氣憤怒地瞪著他。
趙貉慢條斯理的開口,「寒寒的事情,我早答應了她,我不插手,一切交由她來處理,張先生有什麼矛盾,還是同寒寒好好商量吧。」
張科儉愣了下,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心裡怒火升起,要不是有他在背後撐腰,張青寒怎麼敢把他告上法庭。
他覷著對方,一時又不知說什麼是好,最後苦著臉看張青寒,「寒寒,你怎麼會想告爸爸呢,這麼多年,從你裹尿布的時候,都是爸爸沒日沒夜換的啊。你想念你媽媽,難道忘了,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是我嗎?」
張青寒嗤笑,「你不用跟我說這麼多,程序已經走了,你如約出現在法庭就夠了。」
說著,她喊了聲:「陳叔,送客。」
「寒寒!」張科儉臉色難看,「你聽……」
下人過來,伸手帶他出去。
張科儉臉抽搐了一下,只得頷首跟趙貉告別。
對方目光望著亭外遠山,並未回應。
張科儉離開,張青寒憤怒的火又落向了趙貉,「你不會不知道他是來幹嘛的。」
張科儉出現在這裡是意外,但趙貉見了他更讓她憤怒。
此時此刻,她像一個赤|裸行走在他面前的人,身上的腥臊、醜陋擺在她的眼前,這讓她垂在褲邊的手不停顫抖,春日的風盡數成了刺人的刀。
「你說的好聽,不插手,就是把我的隱私探的一乾二淨。」
他明明可以直接讓張科儉走,他那樣的人,只要願意,張科儉永遠也別想見他一面,但是他沒有。
張青寒生氣,更多的是心口絞著的難受,她看她自己如強撐的瘦弱羊羔,她已經喪失了所有跟趙貉叫板的底氣,她連自己的家都一片骯髒齷齪,還有什麼可以嘲笑他的呢。
趙貉漆黑的目光落向她,「寒寒,我是……」
「別告訴我你是想關心我!」張青寒對上他眼底的複雜和心疼,卻更是羞惱和憤怒,「趙貉,你別這麼叫我!你真想當我爸爸嗎?喊你幾聲Daddy連我的家事都想置喙兩句嗎?你有什麼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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