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學習和錢,腦子裡還能有點東西嗎!
師惠菊聳了聳肩,「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走著T字步,張青寒走到鏡子前,目光望著鏡中的女人,二人的話傳到她耳邊,臉上無端透出了幾分心虛。
黑睫低垂,藏住了所有心緒。
她們這個專業,最忌諱的就是懶惰和驕傲,哪管你什麼天賜的臉蛋和身材,不練習,模特步走兩下就露了餡。
張青寒向來嚴苛,自然不肯落於人後,回來的日子,每天早出晚歸,趕著去學校訓練,直到她終於發覺不對勁。
她回來第二天,便給家裡一直不出現的那人發了消息。
「為什麼還沒回來?」
不管怎麼說,這裡是趙貉的家。
他很快回了她,「出差一段時間。」
「嗯,知道了。」
她回復完,不知道說什麼,就到這裡結束了,趙貉也沒有再發消息,兩人便沒有再聯繫。
然而都快一周了,趙貉還沒回來。
以前他不是沒出差過,但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家裡博古架上的瓷器都落了一層灰。
趙貉最愛他那些物件,不許別人隨意觸碰,以前就是出差了也惦記著飛回來擦一擦,到了他那個位置,就是可以這麼任性,再重要的活動,也能放在自己的事情之後。
然而現在,張青寒盯著博古架上那個絲質手帕,閒置在角落裡,像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碰了。
之前回來,他也沒擦嗎?
張青寒攥著手機,目光沉沉,蹲在架子前抱著膝蓋很久沒有動作。
「咚,咚,咚。」
牆上那個老舊鐘錶敲響了十一點整的鐘聲,窗外夜色深深,橫斜的樹枝在窗戶上落下婆娑暗影,清脆響亮的聲音在小木屋裡漫延。
張青寒才發現,這間房子好大,走路都有了回音。
她坐在冷清的沙發上,盯著二樓的紅色欄杆發呆,三分鐘後,終於按下了手裡早就點開的號碼。
那邊響了十幾秒才接通。
「寒寒?」趙貉輕柔的聲音傳來,感覺很近,好像就在她的身邊,張青寒偏頭,幾乎以為他從樓梯上走下來到了她跟前。
張青寒:「怎麼還沒睡?」
趙貉笑:「睡了怎麼接你的電話?」
張青寒抿了抿唇。
「最近學業緊張嗎?」
「還好。」
「晚上好好吃飯,不要一直節食,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
「少熬夜,我不在,也別把家裡弄得一團糟。」
「還用你說。」
兩人對話,那邊耐心溫潤的說著,她卻應的簡單,倒像不是她主動打的電話。趙貉卻並不在意,「這麼晚了,快去睡覺吧。」
張青寒目光又盯著他的博古架,「你的清朝天藍釉六聯瓶落灰了。」
趙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