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後,大地漸漸步入沉睡,當黎明的曙光降臨時,歐內斯拖著沉重的步伐進入城堡。
在他來到王城第一日,馬爾納薩公爵早已為他貼心的準備好出入的小路,以便他出行。
在這個時間,只有一些僕從在忙碌。
「喂,你看到了嗎?」
「是啊,歐內斯殿下每天都會起得這麼早…」
「但他的身上有血啊!」
一些人在角落裡竊竊私語,歐內斯的氣勢過於強大,相較親民的尤黎普,他們沒人敢上前打招呼。
當歐內斯走入大廳時,一名身著高級衣料的侍從正在等待他。
「歐內斯殿下,哈特勒斯一世要見您一面。」侍從畢恭畢敬的說。
「走吧。」歐內斯沒有猶豫。
侍從立即帶路,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環境,歐內斯的記憶回到了幼時,對於他而言,這偌大的城堡曾經也是他的家,但在穆塔沙事件過後,他深刻的體會到,這一切並不屬於他。
或許他天生就是個孤魂野鬼,適合去一些偏僻的地方送死。
歐內斯跟著侍從來到哈特勒斯的辦公室,在得到許可後,歐內斯走入被打開的大門中。
這裡十分溫暖,地上鋪有厚重的羊毛毯,那些高的離譜的圖書架撐高了視野,使得坐在辦公桌前的哈特勒斯有些瘦弱。
歐內斯忍住那股莫名的衝動,向哈特勒斯行禮。
「早上好,哈特勒斯一世。」
「早上好。」哈特勒斯正俯首於一堆文案間,抽空說了句,「找地方坐吧。」
歐內斯見狀,坐到了離他最遠的地方,當哈特勒斯再次昂首時,見到歐內斯的距離皺了皺眉。
「坐到我面前,孩子。」
歐內斯愣了一下,坐到了哈特勒斯對面的椅子上。
哈特勒斯似乎很忙,只能在休息的間隙喝一口水,歐內斯等了一會兒,在他結束一人冗長的文件後,終於放下手中羽毛筆。
「回來的感覺怎麼樣?」他按著太陽穴問道。
「還好。」歐內斯回答。
哈特勒斯注意到他未卸下的頭盔,那上面還沾有血跡,像是保護歐內斯的壁壘一般,將他隔絕在外面。
「摘下頭盔。」哈特勒斯命令道。
歐內斯沉默的照做,當他露出與哈特勒斯相仿的面容後,忽然問了一句。
「我這樣會弄髒你的椅子與地毯。」
「對於一名驍勇善戰的高級劍士,那並不重要。」哈特勒斯對上歐內斯冰藍色的雙眼,加重了語氣,「你對我抱有不滿嗎?」
「我這些年確實過於疏忽你,無論你做了任何事,你都是我的兒子。」
哈特勒斯的視線似乎多了幾絲溫度。
「你比尤黎普更加成熟,我很高興看到你的蛻變,這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