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忌是一切起源,只要出現不信任,這幾年的相處都會變味。
「歐內斯,戰場很殘酷吧。」尤黎普忽然開口。
「是的。」歐內斯沉聲說,「許多人會為了命令而拼命,他們死在敵人的武器下,不分年齡。」
「聽起來很不錯。」尤黎普摸著下巴,笑出了聲,「那種感覺很好,你應該能體會我的意思。」
這一次,歐內斯沒有出聲。
這被尤黎普所認為的特權,在他看來,卻是一種折磨。
那些無辜者的亡魂在夜晚常常出現,他們一一質問自己,為何要發起流血戰爭。
這些人本可以不用去死…
「你知道嗎,那個使用權利的人應該是我。」尤黎普話鋒一轉,「但我讓給了你。」
「哥,戰場不是遊戲。」歐內斯的頭又開始疼起來。
尤黎普總是會說些奇怪的話,這不是第一次了。
「我當然知道。」尤黎普背對著歐內斯,聲音卻越來越冷,「但你並不知道,在我聽到那些人大聲談論你的豐功偉績時的心情…你是普羅米斯特的榮耀,而我,卻是個患上巫師恐懼症的廢物皇子!」
話音剛落,尤黎普將酒杯高高扔下。
歐內斯看到那些碎片裂開,一旁的侍女紛紛退場,只有一人戰戰兢兢的來收拾。
「你喝醉了。」歐內斯站起身,想要給尤黎普一些冷靜的時間。
「不,我沒喝醉。」尤黎普直直走過來,兩張有七分相似的臉面朝面對立,像是在照鏡子一樣。
歐內斯只覺得疲憊,他看著情緒激動的尤黎普,平靜的開口。
「如果你想上戰場,我今天就能把兵權交給你。」
尤黎普沒有接話,他看著歐內斯,眼底閃過某種陰暗的執念。
過了一段時間,尤黎普開始道歉。
「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
「好好休息。」歐內斯並不打算久留,他行過禮後,便直直走出寢宮。
那兩扇門剛關上,侍女也準備離開,尤黎普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忽然叫住她。
「你跟我來。」
侍女跟隨尤黎普來到寢宮深處,在嶄新的祭壇上,一座兩人高的火壇赫然在目。
「上去清理。」尤黎普說。
「是。」侍女沒有辦法,只能走上祭壇。
火壇上沒有光,裡面有股腐敗物燒焦的味道,侍女忍著噁心擦拭,但卻忍不住好奇心偷偷往裡面看了一眼。
一個被燒焦的骷髏頭正面朝上對著她。
「啊啊啊啊啊!!」
侍女嚇得渾身癱軟,轉身想要逃跑。
尤黎普像鬼魂一樣出現在身後,一腳將她踹進火壇里,下一秒,幽藍色火焰拔地而起。
「我可愛的尤黎普,你又為我帶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