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瀟瀟倒出更多的水,忍不住懟他:「以前賣番茄賣捲心菜之類的,也沒見你上手就摸啊。」
娃娃臉也好奔潰:「這不是這玩意不認識嘛!」
娃娃臉:「…………」
黎瀟瀟:「……哦豁,還說你不傻。」
娃娃臉閉麥了。
他們用水沖了一會,娃娃臉好像沒有別的反應,那手既沒有腫脹起來,也沒有發青發紫,瞧著不像是有問題。
黎瀟瀟催他回去檢查:「再幫我給趙師傅帶句話,說是藍莓樹我找到,不用幫忙找了,謝謝他。」
娃娃臉今個在人民群眾面前社死,不想多說話,胡亂擺擺手,拒絕陳默他開車的提議,自己開著車跑了,跑之前帶走那塊罪魁禍首。
黎瀟瀟望著那走直線的皮卡,摸著下巴:「感覺那玩意不像有毒的樣子,要不就毒性不強。」
但凡烈一點,娃娃臉都開不出直線。
陳默也是這麼認為,才放任娃娃臉自己走了:「藍莓樹會枯可能是別的原因。」
黎瀟瀟心中閃過許多猜測,轉頭去看坑邊上相鄰的兩顆藍莓樹,一段時間過去它們也有點發焉,但不嚴重,最多是下面少量的葉片發軟,並不影響上面的,葉子邊緣也沒有變黃。
她腦中抓住點什麼,可又想不清,糾結一會幹脆不想了,反正這三株藍莓樹不會死,那等巡邏營那麼檢測結果出來再說。
她看了眼表,二十三點,差不多是吃中午飯的時間,就坐在煤爐前等著默哥給自己做好吃的。
黎瀟瀟撐手拖著下巴,跳動的橘紅火光映在她側臉上,明明滅滅,她不知道農場的白天,但知道農場的夜晚,很寧靜,只有一層又一層的蟲鳴,偶爾夜梟會發出尾音幽怨的長鳴,與黑夜巧到好處。
頭頂是浸過油一般透亮的星空,繁星點點,其中有些格外明亮,但她認不出來,腳下踩著的是黑沉土地,人在黑暗中待久了,總有點多愁善感,她現在就是,這樣的暗夜總令她覺得世界只剩下了自己。
她枕著手偏頭,火邊的男人就進入她眼中,那雙略顯鋒利的金瞳,在火光的映襯下亮得驚人,專注盯著前面,她突然就想說點什麼:「默哥。」
於是男人側過頭,那雙漂亮的金瞳落在自己身上。
黎瀟瀟不由自主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