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灶台後面燒火的黎瀟瀟不由抬起頭。
「真香。」
她本來以為是自己把心裡話說出來，結果發現說話的是李師傅，他正抱著一堆雞蛋進來，粗略一數竟數不過來，反正不下於十五個，而且有幾個特別大個，比茹茹的拳頭都大。
「嚯，這麼多啊！」
黎瀟瀟一驚，趕緊起身幫李師傅拿了一把，免得他把雞蛋摔了。
這些雞蛋里一些還是剛剛下的，蛋殼都是溫熱的，這才中午呢，就下了這麼多蛋，算上下午的，今天搞不好能有二十多個蛋。
李師傅眉宇都透著喜氣：「是啊是啊，現在那些雞不搶窩，蛋下得快，也不會在爭搶中不小心踩碎雞蛋，自然多囉。」
說到這個黎瀟瀟就來氣，那些雞搶窩就搶窩，老把雞蛋踩碎是怎麼回事，光她看到的就發生過好幾回，沒看到的肯定也有，因為雞蛋撿回來時濕黏黏的，沒看到蛋殼是被雞子自己吃了。
但這也提醒她一件事，吃掉雞蛋剩下的殼可以敲碎了餵雞，正好重複利索。
陳默見到這麼多雞蛋，打算做個炒蛋，用鐵鍋炒的雞蛋，撒點蔥花就特別香，可能是老鐵鍋帶著鍋氣。
他敲了五個雞蛋，把蛋殼摞在一起，留著給雞子吃。
「瀟瀟，把桑葚醋端過來。」
她跳起身，去端裝著桑子的玻璃瓶，「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吃啦？」
陳默倒了一勺，澆到鐵鍋里：「本來就是醋，最多桑葚的滋味淡點，不影響吃。」
原來是這樣啊，可這個念頭沒在黎瀟瀟腦海裡面存在多久，就全身心陷在炒牛蛙肉里，那瓢醋下去也不知道起了什麼化學反應，反正那個香氣是愈發香了，炒好以後裝在大瓷盤裡，她的眼睛忍不住往上瞄，直到——
「刺啦——」
金黃的蛋液倒入滾燙的大鐵鍋，頓時冒起大量的香味來，太香了太香了，煎雞蛋的味道著實太香了，香得人恨不得鑽進鍋里。
今天中午這頓不用喇叭報時，大家就齊聚在廚房，全是被香味哄過來的。
黎瀟瀟見李博一身的汗，端起水杯就往嘴裡灌，詫異道：「你去幹嘛啦？出了這麼多汗。」
李博一口氣喝完水：「去山上磨了點豆漿。」
黎瀟瀟聽完差點沒嗆到：「李哥啊，幾條命啊，你咋這個時候去山上呢！」
李師傅也吹鬍子瞪眼：「幾條命？這不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李博被擠兌得抓抓腦袋：「別急別急，我心裡有數呢，帶浩浩一起上去的，要是有問題我扭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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