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菱知道他一定會問起這件事,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準備好答案:「重芍姑娘的遺物里有隻香囊是我做好賣到針線鋪子裡的,不知怎麼這麼巧被她買回去了,乍一看嚇著了。」
五毒紋的香囊她攏共只繡了一隻,原本是為了端午做打算,那天在路上被金夫人買了回去。話里真假摻半,當著謝恆殊的面說出來也並不虛心,阿菱對金夫人觀感一般,卻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害了她。連周二那樣的天之驕子,在謝恆殊跟前受辱都只能忍著,金夫人若是被卷進了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
謝恆殊腳步一頓,她只好跟著停下來,因為要將傘舉高,阿菱不得不仰起頭。風裹挾著雨絲闖進傘底,斜飛的髮絲黏在臉頰上,一雙烏圓的眼珠轉了轉,盯著謝恆殊的領口乖巧地沉默下來。
雖然是夏日,頂風冒雨地站在外頭的滋味也不太好受,輕薄的衣料吸了水緊貼在身上。阿菱的目光在謝恆殊漂亮的喉結上一閃,覺得自己看哪兒都不太合適,沒撐住勁的胳膊一彎,雨水順著傘骨直灌進謝恆殊的脖子。
阿菱倒抽了一口冷氣,她明明白白的聽見上面傳來一聲輕嘶,手裡的傘忽然被人奪過去,一隻手伸過來慢慢抹掉了她臉上掛著的雨珠。
謝恆殊微微彎腰,低頭盯著她的眼睛:「是嗎?」
謝恆殊的手指還停留在她的臉頰上,這個姿勢迫使她微微仰起頭,花瓣般的嘴唇在他視線里一張一合。原本的審視被另一種情緒所代替,阿菱說了什麼他全然沒有聽清,那陣仿佛被蟻蟲啃咬的痛癢再度襲上心口。
謝恆殊幾乎不受控制地俯下身吻住了阿菱,她的嘴唇帶著雨水的潮氣和涼意,卻又異常地柔軟。她像是被嚇了一跳,很快開始掙扎,謝恆殊下意識地去壓制她,生澀而激烈的吻讓身體變得滾燙。
在他灼熱不安的呼吸聲中,阿菱慢慢反應過來這個突如其來的吻是因為什麼,按在謝恆殊的胸口也漸漸放鬆了抵抗的力道,換來的卻是侵略意味更重的親吻。
雨勢忽急忽緩,這把傘卻被謝恆殊撐得很穩,她忽然意識到不遠處的廊下還站著吳福全一行人,猛地躲閃起來,含糊不清地道:「殿下!有人。」
謝恆殊眉毛微微一動,總算把人鬆開了。阿菱輕輕咳嗽兩聲,紅著臉往廊下偷瞄了一眼——一個人也沒有。
謝恆殊扯了扯領口,淡聲道:「吳福全還不至於那麼沒有眼色。」
阿菱啞口無言,沉默了一會兒開始討價還價:「下次您能先跟我說一聲嗎?」
謝恆殊太陽穴跳了跳,耳根迅速泛上氣惱的紅暈。被這樣瞪了一眼,阿菱心裡直打鼓,她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不知過了多久,阿菱才聽見一句略帶咬牙切齒的「知道了」。
淋了一場雨,兩個人回去竟都病了。吳福全整日苦著張臉,謝恆殊打小就很少生病,但只要生病就必定會大病一場。
這一次也不例外。阿菱喝了兩天湯藥就恢復如初,謝恆殊卻斷斷續續發了幾天高熱。宮裡一天要打發幾回人來問情況,吳福全沒讓阿菱露面,她就一直坐在謝恆殊床邊看顧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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