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盛燕回兄妹二人對那個藏在季宅皮下的燕家除了恐懼以外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尤其那株藏在暗室之中會食人血肉的花,是他們永遠的夢魘。季宅里養了很多茉莉,因為這種花與燕氏圖騰里的那朵花有著同樣潔白的花瓣,馥郁的香氣。即便看上去再柔軟可欺,燕回燕盛也不敢輕易觸碰。
燕回埋在燕盛懷裡瑟瑟發抖,十指胡亂抓撓,燕盛自己也是個半大的孩子,還要支撐住瘦弱的妹妹,努力挺直了單薄的脊背。阿菱聽不大懂謝恆殊在說什麼,也無心再去分辨,沉默了一陣子才問道:「可以拿走了嗎?」
--------------------
第48章 第48章
=========================
她掙開謝恆殊的手,拿起一隻沉甸甸的青銅燭台,當著眾人的面點燃了最頂上那朵茉莉,火舌舔舐著嬌嫩的花瓣,堆雲砌雪般的景致化為烏有,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在火中被燒得焦黑。
謝恆殊雖詫異於她的舉動,卻也只是淡漠地瞥了眼那盆花就收回目光,沒有多問什麼。
火燒東西的焦味很快蓋過了原本清雅馥郁的香氣,燕回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她從燕盛懷中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消瘦的小臉,泛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燒沒了的茉莉。
阿菱什麼也沒說,放下燭台,腳步沉重地走出這間房。謝恆殊看她眼中無淚,眼眶卻隱隱泛紅,霎時間便明白她又犯了濫好人的毛病,恐怕是被他剛剛那套惡人行徑氣得心口生疼。
「站住。」
阿菱仍舊在往前走,謝恆殊原本只是脫口而出一句話,並沒有要對她如何的意思。看她一派要劃清界限的模樣頓時怒上心頭,放沉了聲調:「江菱衣,我讓你站住。」
阿菱再度被拽住手腕,她沒有躲開,只是輕輕偏頭,軟聲央求道:「殿下,我有些累,想先回去休息。」
謝恆殊見她看都不願意看自己一眼,心口像是被火舌燎過一樣又疼又癢:「你為的什麼不痛快?說出來便是,何必擺出這樣一副臉色?」
謝恆殊並不體諒她想獨自冷靜的心思,徑直將那層息事寧人的薄紗挑開,冷笑道:「不說我也知道,不過是心疼裡面那兩個孩子,覺得我步步緊逼對他們太殘忍。」
謝恆殊緊握著她的手腕,相觸那一圈皮膚下血液在鼓譟,阿菱幾乎能聽見耳朵里的嗡鳴聲:「你也看見了她很害怕,為什麼要這樣逼他們?沒有別的方法嗎?」
她的聲音並不高,甚至不如那天在馬車上跟他吵架時有力,然而謝恆殊心口燙得厲害,那火團越燒越旺,幾乎要灼傷他的肺腑。
然而縱使心頭似火燒,他眼中卻是一絲溫度也無,表情冷靜得駭人:「怎麼,依你的意思,我是不是要溫言軟語哄著他們求著他們開口說話?一盆花就能證明的東西,我為什麼要在這裡跟他們耗費時間?」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