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恆殊枕下放了把匕首,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他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嘲諷,眼中是不加遮掩的厭惡。
兩個女人,一個傷了胳膊一個沒了耳朵,抱在一塊抖如篩糠。
謝恆殊從床上坐起來,他越是發怒,面上反而越是冷靜,又因著生病,走動起來身形禁不住微微搖晃。他勉力站直,蒼白的指尖壓著刀柄,雪亮的刀尖上凝著一滴將落未落的血:「誰讓你們過來的。」
丟了只耳朵的宮女忽然發聲大哭起來:「殿下,我們本就是過來服侍您的,您不要我們,太后娘娘就會送新的人過來,您為何不肯讓我們服侍啊!」
被砍傷了胳膊的宮女精神恍惚,喃喃地補了一句:「我們一直喝藥調養身子,就是為了能替您孕育子嗣。」
守夜的小太監聽見女人的尖叫聲,一時之間不知該是推門還是裝作沒聽見,心裡琢磨著小郡王沒經過人事,要是一時失了分寸鬧出人命來可就難看了。小太監左思右想,扶正帽子,拔腿將吳福全請了來。
吳福全在門口一聽便知道不妙,推門便看見這副駭人的情景,心中惶惶:「殿下!這是怎麼了?」
謝恆殊看向他,目光冷得驚人:「誰把她們放進來的,打死為止。」
還在吳福全身後探頭探腦的小太監一下子被抽乾了渾身的力氣,往地上一歪,猛地磕頭:「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小太監前不久才認了吳福全當乾爹,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想著放兩個邀寵的侍妾進屋當不得什麼大事,為貪那一荷包碎銀倒將命送了進去。
吳福全雙股站站,哪裡還記得這個乾兒子,只恨不得啃上去將這小畜生的骨頭都給嚼爛,低頭領命:「是。」
謝恆殊沒有在多看那兩個宮人一眼,吳福全忖度著他的心思,一邊使喚人抬水過來,一邊堵了那兩個宮人的嘴丟到見不著人的地方去。
謝恆殊自幼習武,但他身份尊貴,從未真正動手傷過什麼人——剛剛是第一次。血腥味讓他覺得噁心,怒火上頭導致的暈眩更讓他想吐,謝恆殊坐在浴桶之中,幾乎克制不住那股要殺人的衝動。
這樣大的事情自然是瞞不住的,謝恆殊也沒打算瞞。他本來身體就有些不舒坦,那晚上一鬧,病得愈發重了,太后過來看他,說了一句:「還是心性不穩。」
被兩個爬床的丫頭鬧成這樣,太后聽了很不高興:「你究竟為了什麼不高興?她們不夠漂亮,還是不夠聽話,就這樣不合你的意?」
謝恆殊面色沉沉,並不開腔。
太后習慣了親孫子的脾性,所以並不生氣,她剛強了半輩子,到孩子面前仍是軟和下來:「罷了,總會有一個合你心意的。你早早誕下子嗣,我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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