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沉默著應下了。
河間府知府被罷官貶為庶人,張丘數罪併罰被判流放三千里,張家其他人倒是都保住了,雖說吃穿無憂,但也沒有餘錢可供揮霍。河間府新任知府看到前任的悽慘下場,哪裡還敢再去奉承討好張家。
只是,到鄭家求娶三姑娘的人也漸漸少了。
此事以後,鄭三姑娘愈發沉默寡言。她足不出戶,每日待在府中蒔花弄草,釀花蜜做花羹,一頭扎進了花草堆里去。
林邑原本平靜的心漸漸起了波瀾。指腹為婚,這荒謬的四個字將他們在一起捆了十多年,兩人尚在襁褓之中就被定下了未來的一生,何其荒唐!他不過想把紅線解開,就害得三姑娘傷筋動骨痛苦不已。
究竟要怎麼做才是對的?
林邑尚未想明白這件事,河間府就迎來了長達半月的雨天。陰雨連綿,書院的先生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人人都盼著放晴。然而就在天色將晴的那一日,夜間幾聲悶雷接連而下,暴雨轟然而至。
時隔三十年,河間府爆發了一場洪水。幾個地勢較矮的鎮子被洪水淹沒,山塌地陷,哭聲震天。
知府剛上任就遇到這樣的天災,心中亦是萬分無奈,鄭家人倒是有應對洪水的經驗,整個書院的學生一齊出動,協助官府安置受災的流民。
林邑自然也在其中,可他沒想到會在收容難民的寺院中看到鄭三姑娘。
鄭三姑娘常年與花草打交道,故而頗通藥性,河間府才幾個大夫,忙不過來的時候她倒是能搭把手。
身邊的丫鬟勸她回家,她只低著頭看藥方:「哥哥弟弟們都在外頭幫忙,我為什麼不能待在這兒?」
鄭山長在這一方面絲毫不含糊,鄭家十三歲以上的郎君們都被派出來應對災事,鄭三姑娘原本是過來給九郎送吃食的,看著寺院裡忙成一團,她索性留下來給僧人幫忙。
丫鬟苦著張臉:「姑娘是千金之軀,怎麼能待在這種地方,少奶奶要是知道了……」
鄭三姑娘抿唇一笑,手下的動作不停:「你只管去告訴我娘,她一定不會攔著我的。」
林邑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鄭三姑娘轉過身,看著他手臂上的傷痕微微皺眉:「林師兄,我幫你包紮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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