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沒開口,可太后卻開口了,「皇帝,你可算是抽出時間來了。」
「母后息怒,朕今日接到消息,年底暴雪突降導致很多地方的百姓被活活凍死,朕和諸位大臣議完事便匆匆趕來了。」
皇上說著,坐在了太后的左側的椅子上。
「今日這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太后指的,自然是裴之安這件事。
「全憑母后發話。」
太后滿意的點頭,將視線落在了跪在地上的長公主一家身上。
塗滿豆蔻的手被嬤嬤扶著,緩緩的站起身來,「長寧,裴侯爺,哀家很早前便同你們講過,若是不希望安安回到你們身邊打擾你們清淨,便把他留在宮裡。
是你們承諾會對他好,愛護他,哀家才把人給送了回去。
這孩子表面看著確實沒心沒肺的,但他打小在哀家身邊長大,哀家知曉他的心性,若不是貪戀父母疼愛,他也不會孤身回去。
如今十三年過去,你們兩為人父,為人母,卻從未在他的身上盡過做父母的責任。
哀家……對你們真是太失望了……」
太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罷了,當初你們成婚本就是個錯誤,既然當初賜婚的聖旨是個錯誤,那今日哀家便准了你們兩和離,從此男娶女嫁各不相干。」
「母后……」
「太后。」
長公主和裴振海不約而同的抬頭喊出聲。
太后卻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至於安安,他本就在哀家和皇帝身邊長大,你們不想要他沒關係,皇帝已經和哀家說了,封安安為安親王。不日他便自立門戶,會在他的安親王府生活,他的婚姻大事從此也不需要你們干涉,哀家和皇帝自會保他一生無憂。」
「母后,您太偏心了。」
長公主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面色鐵青:「衡兒也是我親生的,您和皇弟封他為安親王,卻連一個世子之位都未曾給過衡兒。」
聞言,太后臉色一沉。
皇上更是氣的臉都黑了,「放肆!皇姐莫不是忘記了,裴衡現在是定遠侯府的嫡長子,日後是要襲侯爵之位。怎的,侯府的侯爵之位都不夠他繼承的,現在還要來這質疑朕?」
長公主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當即就想和以往一般撒嬌,企圖矇混過去。
眼尖的太后似乎看出她的意圖,冷哼一聲,「人還是不要貪圖太多的好,省的到頭來什麼都沒有。」
這話,警告性十足。
長公主自小在深宮裡長大,又怎麼會不就知這話是對自己講的呢?
她忍住心頭的委屈,說道:「兒臣沒有其他意思,只是一時性急說錯了話,母后息怒。」
「你心底是怎麼想的,哀家不想管,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