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這人怪歸怪,對阿月倒是言聽計從,阿月說往東,他絕不往西。有阿月的緣故,他漸漸地變了些,話多了,愛笑了,雖然僅僅是對阿月而已。
只是後來阿月不大往宮裡去後,這人越發沉默寡言了,周身散發著一種陰鬱之氣,杜衡也試著勸過兩回,得到的結果都不盡人意,便不再執著了,見的面也少了,唯有每年中秋、春節去宮裡赴宴時,想著到底是親戚,不至於鬧得太僵,遂隨便撿兩句話問候。
那道賜婚聖旨下來後,杜衡又鬱悶又慶幸:鬱悶陛下何苦為阿月指一門如此之差的婚事;慶幸他成就比不上公孫冀,好歹對阿月是真心實意的,且無須上陣殺敵,不必承受隨時戰死沙場的風險,只要他不做什麼出格之舉,待日後陛下駕鶴西去,太子登基,做個閒散親王也不錯,阿月後半輩子便有保障了。
而今事實證明,他的確比公孫冀靠譜。
元月眉眼彎彎,輕鬆道:「好啊,這趟回去以後,我就跟殿下一同去府上,到時候王妃可別嫌我煩。」
杜衡騰出一隻手推了下她的額頭,笑道:「阿彌陀佛,這下母親有的應付了。」
言笑晏晏間,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而來,元月啃了嘴兔肉,邊嚼邊回看來人:翻飛的髮絲下,襯出一張美玉似的臉龐。如若那副「眉飛色舞」的表情不曾出現在那容顏上的話,元月還真要由衷嘆贊一句「美男子」。
元月嗤之以鼻,掰正杜衡的肩膀,迫使她轉過臉來,然發現她何嘗不是同自己一樣,滿臉嫌棄:「阿衡,別搭理那人,不是什么正經人。」
話一落,孫瓚勒馬落地,自然地擠過來,原想靠杜衡坐,卻被元月一個瞪眼嚇開,訕訕到杜闕身側坐了。
杜闕目不斜視,微微往一側挪了挪,此舉招來孫瓚的不滿:「不是,我堂堂世子爺,你們一個兩個的一句話都沒有便罷了,反倒拿我當瘟神了是吧?」
說完,沒好氣地要奪杜闕正烤著的兔子,然被杜闕無情拍開:「有主了,想吃自己弄。」
孫瓚噤若寒蟬,瞥見元月拿的半隻烤兔子,登時瞭然,似笑非笑道:「行,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小爺不吃嗟來之食。」
一時默然,啃肉的啃肉,發呆的發呆。
大半個兔子入肚,元月打了個飽嗝兒,綴錦貼心倒水送來,她長出一口氣,擺手搖頭,搭著綴錦的胳膊起身,走向垂首的杜闕,點點他的肩:「你跟我來一下。」
不等杜闕作答,孫瓚眉頭輕挑嘖嘖兩聲,目光流連於二人之間,說不出的曖昧。
元月懶得睬他,扭頭向馬車走去。
杜闕飛來一記眼刀,孫瓚後頸一涼,悻悻然轉開目光,卻見杜衡看了過來,揚起笑臉與之對視,杜衡頗覺無趣,冷淡別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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